曾亮的唠叨让秦风很温暖,他伸手接过平安符,贴身带好以后笑道:“老曾,在大兴城等着便是,等攻破南陈以后,我带两条海鱼回来给你尝鲜!”
“海鱼带回来都成你嘴里的咸鱼了吧...”
和暗自嘀咕的杨广不同,曾亮倒是很受用,不过还是谦虚道:“咱就是个奴婢,哪当得起秦先生的厚爱。”
“什么奴婢不奴婢的,无非都是混口饭吃罢了。”秦风一拍曾亮的肩膀,对旁边的杨广挤挤眼睛道:“等以后,你也混个内侍大太监当当嘛,听说内侍大太监就能称臣?”
曾亮吃了一惊,这位基本就是在明示杨广去当皇帝了,不过看了一圈都是自己人后,曾亮又松了一口气,他的心中怎么可能没有这种想法?
这年头,内侍虽然是皇帝的家奴,但也还在奴隶的行列之中,就算死了家族也定然不让进入祖坟的,但内侍大太监那几个寥寥无几的太监却不同。他们有品级,虽说不高,但在皇帝的面前也有自称为臣的资格,死后也无需背负一个不肖子孙的名头,虽说依旧算不上风光,但总算是能安安稳稳的进入祖坟安葬,对于他们来说,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杨阿五也满脸忧郁的带来一个平安符,固执地亲手给秦风戴在了脖子上。
杨广看到气氛有些凝重,就调笑道:“子玉兄,这平安符可是阿五自己的。”
秦风揉揉杨阿五的脑袋,然后把平安符贴身放好。
“秦风,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这是秦风呆在家中的最后一天,所以杨阿五非常懂事地跟着曾亮先行回宫了。
等人一走,杨广就开口道:“子玉兄,如今的前线只怕是龙蛇混杂,你远离那些纷争便是,一切等我到了之后再说。”
投机的人哪个朝代都不会少,在整个大隋上下都认为南陈是手到擒来的时候,不少世家子弟也定然会趁着这个机会进入军中,混些功劳,所以杨广有些担忧。
秦风点头道:“放心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安心便是。”
我怎么安心?
杨广一脸的苦笑,他本来担心的就是秦风这个火爆脾气,结果您老人家还是这么一副姿态,若是有人惹你的话,是不是要发飙?
不过唯一让杨广安心的就是前线有韩擒虎在,这位还欠秦风一个人情,想来有他看顾的话,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吧?
“子玉兄,小弟来了!”
就在杨广满腹担忧,想着要不要再劝一番秦风的时候,一声大喊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然后刁翔那张胖脸就出现在了大堂之中。
刁翔先是给杨广躬身施礼,然后便一脸焦急道:“子玉兄,小弟与你一起去如何?咱这身板,就算事有不谐,护着你杀出重围却没有任何的问题!”
体重和能打是两回事好不好,而且你这小子确定上了战场不是给老子添乱的?
秦风没好气道:“我上次出使的时候,可是听闻陈国男风鼎盛,你确定要跟我去?”
听到这话,刁翔下意识地夹紧双腿,脑海中则浮现出了自己在战场上被一群男人压在身下的场景,马上摇头道:“子玉兄,此行你一定要多加保重,万万不可将自身陷于险境,实在不行就撤,哪怕投降都不丢人。小弟武艺不精,想来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就不去给你添乱了。”
这小子...
杨广满脸的黑线,我这个南征军统帅还在这呢,你说这种话真的好吗?
秦风则是满脸的无奈,给了杨广一个眼神,示意这小子说话就是放屁,你甭搭理他。
当然,杨广也清楚刁翔这是关心秦风,并没有其他的心思,所以也没有追究他诅咒大军不胜的罪过。
刁翔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丢脸,连忙转移话题道:“子玉兄,国子监那马上就要过年休沐,你告诉嫂子,若是有什么事的话,去城里招呼小弟一声便是,小弟朋友还是有几个的。”
“少给我想这些有的没的!”秦风一巴掌拍在刁翔的脑袋上,喝道:“我走以后,你若是敢胡作非为的话,等我回来一定把你丢进曲江喂鱼,想来刁叔父也不会阻拦才是。”
听到秦风把自己老爹给搬了出来,刁翔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但还是昂首道:“子玉兄,你莫要小看了我,如今整个国子监小弟都混熟了,若是有事,别的不敢说,人手定然是不缺的。”
杨广在边上微笑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却满是羡慕。
这才是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