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胥伥在宫中显然也有耳目,罗元不过目光微微一扫,就见几个内侍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啪!”
“呜...”
嘴里的木屑带着一丝苦味,胥伥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这一刻,他有些庆幸刚才罗元的开口,否则他还真不敢确保自己会不会挣扎。
两排银牙已经紧紧咬进了木棍之中,胥伥甚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但屁股上传来的剧痛依旧让他想奋力躲避和挣扎,只是在绳子的束缚下动弹不得。
“十八!”
“啪!”
旁边计数的小内侍声音有些颤抖,而胥伥含糊不清的呜咽如同受伤的小狗一般,听着无比渗人。
“二十!”
“啪!”
最后一击重重落下,胥伥紧绷的身躯顿时像没有骨头一般瘫倒在长凳上。而此时此刻,他的屁股已经一片血肉模糊,看上去无比的凄惨。
当胥伥被人架着丢出宫外的时候,不管是百姓还是官员,甚至看守城门的侍卫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位是...你们看像不像胥伥?”
“别胡说,胥伥可是鹰扬卫中郎将,深得陛下...抬头了,还真是胥伥!”
“这位不是深得陛下信重吗?怎么被打成了这样?”
“活该!”
“胥伥手中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了,连郧国公都是他亲自动的手,我看啊,就是他不知道收敛,这次只是挨板子,下次指不定就是掉脑袋了!”
“小点声,你怕胥伥听不见是怎么着?”
“怕他怎得?今日陛下打他的板子,说明他已经遭了陛下厌弃,难不成他还敢如之前一般肆无忌惮?”
“胥伥的人来了,不想死的都闭嘴!”
霎那间,刚才还喧闹无比的场面变得无比沉默,苗松等人带着马车分开人群,径直来到了胥伥的身边。
苗松先是环顾一圈,凶狠的眼神逼退了围观的众人,这才满脸堆笑道:“将军,末将已经准备好了伤药。”
蠢货!
这个时候提伤药,是怕刺激不到老子吗?
胥伥额头上都是冷汗,可惜他还得忍着,这么多人看着,他若是露一点怯,只怕从前的仇人都会蜂拥而下,一人一口把他咬死,所以在这个当口,他宁愿直接痛死在这,也不愿有一点点虚弱的表现。
朱广连忙上前一把将胥伥扶起来,一脸沉痛道:“将军,陛下只是一时恼怒而已,终有释然的一天,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
胥伥闷哼一声,一把将朱广推开,艰难地挪动到马车的边上,然后双臂用力,几乎是滚着进了马车之中。
“哈哈哈,走,回去看看!”
得到消息的杨广没耽搁片刻,径直返回了皇城,可惜胥伥早已离去,让杨广遗憾不已。
“殿下,早些时候秦先生送了一幅字来,让您帮忙做个匾额。”
曾亮双手捧着把字送上,有些担忧地观察着杨广的脸色。
“苏师的字?”
杨广展开一看,立刻认出了苏威的笔迹,笑道:“苏师可是个小气的,没想到子玉兄能从他那求到一幅字,不简单啊。”
曾亮松了一口气,他本来还想着秦风没找杨广题字,反而找了苏威,会让杨广不高兴,所以一直拖着没办,就是为了等杨广回来,却没想到杨广根本没有不高兴的意思。
“天上人间...这个名字不错,速速去办吧。”
其实曾亮想的有点多,不谈杨广的字究竟如何,能不能比过苏威这个老家伙,只说他这个晋王若是给一家酒楼题字的话,只怕杨坚根本就不会等他回来,而是会命人抓着他和胥伥一起打顿板子再说。
堂堂晋王,给一家酒楼题字,他杨坚还丢不起这个脸!
而且就算是苏威,如果没有秦风给民部官员授课和他儿子的那层关系,别说给秦风题字,没有当场翻脸,直接命人将秦风从民部给打出去就算他苏威脾气好。
这年头讲究一个脸面,给书院题字那是荣耀,给酒楼题字算什么?若是传扬出去,他苏威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这也是秦风甘愿拿出数学第二册来做筹码的原因,没点好处,怎么能让苏老抠下血本呢?
不过不轮过程如何,两个年轻人合伙的酒楼如今总算是万事俱备,只欠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