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风抵达京兆尹衙门的时候,皇城中的杨坚也得到了消息。
按理来说,这等小事根本不应该由皇帝过问,可今天的杨坚却有些不同,他看着伺候在一旁的大太监刘哲明,问道:“此事,内里如何?”
内里就是内情,杨坚其实就是在问,这事是秦风真的禽兽不如,还是有人诬陷?
刘哲明微微躬身,眼珠一转,开口道:“陛下,秦风年少,老奴听闻其如今尚且不到二十,按理来说,此人往日素来洁身自好,风月场所也从未出入,但少年人毕竟血勇,老奴不敢胡言乱语。”
一番话,看似在为秦风剖白,但最后一句却点出了秦风少年人的身份。
少年嘛,很容易管不住自己的小伙伴,要不俺们这些内侍为什么得...
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却又没把话说死,刘哲明这番话可是进可攻,退可守,纵然是秦风得到了消息也没法把他如何,人家还说了你的好话不是?
“罢了,让人盯着,得到消息以后立刻来报!”
刘哲明现在有点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乱说,杨坚何曾关心过这等小事?如今对秦风的态度明显与旁人不同,刚才自己若是出言诋毁,对了还好说,若是不对...
想到这,刘哲明又有些不甘心,意有所指道:“陛下,刚才晋王殿下出宫了。”
陛下啊,你儿子出宫干什么还需要说吗,您不管管?
“哦。”
可惜,杨坚的反应让刘哲明失望了,他头也没抬,一脸淡然道:“广儿自有分寸,无需担忧。”
而此时此刻的宫门处,几个侍卫看着杨广一脸焦急地打马飞奔出去,不禁有些面面相觑。
“殿下这是有什么急事,怎地这番模样?”
“谁知道呢,难不成是兰陵公主...”
“不可能,公主若是出事,恐怕两位圣人都要急疯,怎么可能就殿下一人出宫?”
“那能是什么事?”
不管侍卫们如何猜测,此时公堂上的田新翰勃然大怒,喝道:“秦风,你这等斯文败类,且等本官上报吏部,定要让你这等人再无为官的可能!”
听到这话,李三娘垂首啜泣,仿佛是伤心到了极点。
秦风冷笑一声,开口道:“敢问大人,你有何证据能证明我就是那负心人?”
田新翰不耐烦地挥挥手,喝道:“你这般年纪,难道还能坐怀不乱?千百年来,柳下惠就那么一人,况且这小娘子难不成会自毁名节来诬告你不成?来人,将这厮游街示众,让京城百姓都看看这等斯文败类!”
“是,大人!”
两名衙役听令上前,就准备带走秦风。
秦风却闪开一步,冷喝道:“京兆尹衙门今天是准备为骗子张目吗?”
田新翰大怒,沉声道:“本官如何在为骗子张目?你今天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别说游街示众,本官定要你尝尝那皮肉之苦!”
秦风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担心,他缓缓渡步到李三娘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却不想正好看到了那微微翘起的嘴角。
很得意吗?
秦风也不在意,开口问道:“李三娘,你说我把你养在大兴城中,那我来问问你,我何时去过你那里?”
李三娘抬头,发现田新翰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甚至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就连忙开口道:“大人,秦风每月都会去奴家那里四五次,每次都是...”
说到这,李三娘一脸的娇羞,仿佛有点不好意思。
“秦风,你还有何话要说?”
按理来说,这案子只是纠纷而已,里长之类的调解一二便可,也谈不上触犯了什么律法。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捅到了京兆尹衙门,那田新翰不论如何也得走走过场才是。
“四五次?”
秦风脸上的冷笑让李三娘心中一颤,可话已经说了出去,再想收回来却没那么简单。不过想起事前的安排,李三娘心中安心不少,又挤出两滴眼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近期我进城都是前去授课,城门校尉那里都有记录可查,授课那里也有人能够证明,哪来的时间去你那?”
田新翰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午饭的事已经被他放到了脑后,反而觉得这两人实在有趣。
别看他当个这个司法参军还不到一年,但处理过的大小事务也不下百件了,可想这两位这么有意思的,今天还真是第一次见。
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见李三娘只是垂泪不语,田新翰便开口问道:“秦风,你在何处授课,何人能够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