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愤怒了,这小兔崽子莫不是以为上次他爹来了秦家庄一趟以后,自己就不敢收拾他了?
回身朝着贾辰的方向比了一个中指,顺势朝着旁边吐了一口口水,如果不是老头在的话,秦风定然会让这小兔崽子明白一下,他那个当主簿的爹根本保不住他。
贾辰不太明白秦风手势的含义,但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意,便大声喊道:“那位老人家,你可千万别上当,此人刚刚被太学学生打上门来,要想求学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去处。”
真以为老子不敢打你?
秦风撸起袖子,准备哪怕丢掉这个客户,他也得好好教育一下这个贱人该怎么做人,否则还真以为他秦大少爷是泥捏的不成?
“被太学学生打上门来?”
老头回身看了一下一身白衣,风骚无比的贾辰,然后开口问道。
秦风深吸一口气,放下袖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无比淡然道:“是有这么回事,前太学祭酒巩治带人来的,不过如今他已经丢了太学祭酒的官位。”
一个丢了官位,一个屁事没有,两相一对比,明显是秦风占了上风,巩治那个祭酒没占到便宜不说,还吃了很大的亏。
老头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秦风的回答满意。
秦风杀气腾腾地回头瞪了贾辰一眼,想着今天晚上得让秦朗带人来好好再揍这小子一顿,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老头别看年纪不小,但身体却很不错,步伐很大,秦风紧跑两步才赶上来,决定再试最后一次,若是还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老伯可是正在为家中的子孙寻找老师?”
老头轻轻嗯了一声,秦风眼前一亮,道:“此事确实当慎之又慎,不知老伯想让家中的子孙将来有个什么前程,是从政,从商,还是治学呢?”
老头颇为诧异地看了秦风一眼,问道:“难不成你还能择其而教?”
有机会!
秦风心中暗喜,脸上却一脸淡然道:“您别看小子年少,但教导年轻人却没有丝毫问题,民部尚书苏威您可听过?他的长子如今就在我处求学。”
“苏夔?”老头诧异地看了看秦风,意有所指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那小子可是整个大兴城有名的天才,他在你这求学?”
“正是。”秦风一脸自得道:“若是老伯想让家中子弟从政的话,想来家世应当没什么问题,我这正好能教些经世致用之学,省得为官以后还得请幕僚,为人蒙骗。但若是想学儒家的那些东西,恕小子教不了。”
老头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却没有吭声。
“若是想从商,那我可以教他市场之学,学成以后纵横商海不成问题,不敢说富可敌国,但至少以后无需为钱财所困。”
“最后的治学,我这里都是杂学,学透以后不敢说能够明心见性,可也能一窥世间的诸多奥妙,使眼界开阔,不困顿于一地。”
老头眼中生出了些许的诧异,回身死死盯住秦风道:“可我家贫,拜师礼只怕是有些困难,秦先生可愿意?”
不是致仕的官员?
秦风有些失望,不过想着这是第一个找上门求学的平民子弟,广告效果想来应该不会差,顿时一脸大义凛然道:“若是真有向学之心,小子当有教无类,又岂会因为一些俗物就将璞玉推出门外?”
正说话间,仿佛是为了印证秦风的话,一连串庄户的孩子们拿着简陋的教材向着主宅的方向跑去,看起来欢乐无比。
老头看着这群娃娃,突然长叹了一声,显得无比唏嘘。
这是想到了自家的孩子,还是感慨自己岁月的流失?
秦风虽然两世为人,但都没活到很大的年纪,有些理解不了这种感慨,更不明白老头现在是何种心情。
不过片刻以后,老头又恢复了他身上那种威严,沉声道:“待我回去和家人商议一番再说。”
随便你,不来最好。
在确定不是什么大客户之后,秦风的心思有些沉寂了下来,笑着道:“此等大事,自然要好好和家人商议一番,小子不急,老伯慢慢商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