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如何?”
杨广有些发懵,他兴冲冲地赶来,一方面自然是担心重病的秦风,另一方面,则是他想上阵。
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前途的三有皇子,他一直渴望着证明自己,在他看来,如今的南陈就是最好的机会,没有之一。
“等!”
“等?”杨广看着秦风,问道:“等什么?”
“等南陈内乱。”秦风微微一笑道:“等祸起萧墙,据我所知,陈叔宝的兄弟姐妹可不少,足足有四十五人。他能登上那个皇位,和咱们那个太子一样,无非是命好,占据了长子的身份而已。”
这点,秦风不是瞎说,也不是糊弄杨广。在他看来杨勇确实只有命好而已,他和李建成不同。
如果天下没有李世民,李建成同样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纵然不是什么千古一帝,但比肩汉文帝、汉景帝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杨勇不同,这位纯粹是中人之资,和杨广根本没有可比性。
“陈叔宝暗弱无能,骄奢淫逸,他的兄弟中早有人对其不满。比如当年差一点宰了他,占据皇帝之位的陈叔陵。如今陈叔宝逼反萧摩诃,使得南陈危在旦夕,在这种条件之下,如果大隋按兵不动,你猜有心皇位的人会如何?”
“如果派人从中挑拨一二,或者干脆拉拢几个...”
杨广倒吸一口凉气,道:“那么南陈自己打翻天不说,甚至还有蠢货会引狼入室!”
秦风摇摇头,这孩子还是太实诚,怎么能说自己是狼呢?
“需要时间和条件,如果大隋此时大举进兵,只会逼南陈上下齐心协力,与大隋死磕,没有好处。”
“难道就这么干等着?”
杨广有点不甘心,好容易出来一趟,如果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跑回去,那不是太无趣了吗?
“攘外必先安内!”
说出蒋委员长这句名言之后,秦风笑道:“大隋需要做的其实不少,梳理荆州五郡,妥善安排萧摩诃,尤其是后者。这个人在南陈的名望实在太大了,掌控的兵马也实在太多,必须将他调走,麾下的将士也得打乱、重组,不过这些却与你我无关了。”
不管是他自己还是杨广,在没有杨坚的命令之前,都不可能呆在这地方太久。名不正言不顺不说,也不会有人听他们的命令行事,还赖在这干嘛?
“准备准备,随我回去吧。”
...
有时候,秦风觉得自己其实挺缺德的。
就他装病这事,别人不说,只是一个丹阳太守樊子盖就被折腾惨了。
杨义臣的官爵不够,可挂着杨坚干孙子的名头,罗元更是整个大隋数一数二的太监,樊子盖好歹也是一个二千石的太守,可每天的承受这两人的喷,憋屈极了。
更别说后来那些压力山大的御医们也跟着起哄,发泄自己的情绪。得了便宜的韩擒虎同样是三天两头来信就喷,后来就连独孤皇后得知消息以后,都亲自来信喷了一回。
樊老头好歹一把年纪了,治理地方兢兢业业,劳心劳力,不说什么功劳,苦劳总是少不了的。可每天被这么多人追着喷,谁受得了?
一气之下,樊子盖打算上书请辞致仕,爱他娘的谁伺候谁伺候,乃翁不干了!
瞅着一个月老了近十岁的樊子盖,秦风挺不好意思的,本来还准备让杨广安抚一下这位能力卓绝的老臣,顺带说不定能够给杨广找来一个能力卓绝的支持者,可惜人家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打着历阳某个村用水困难的可笑名头,这位直接逃了,傻子都能看出他那股惹不起躲得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