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活的杨广三人在前院洗了澡,然后各自回家,抠门的地主老财秦风只管了一顿午饭。
用秦某人的话来说,自从搬到城里,进项没有增加,但支出却比在城外的时候多了不少,银子这倒霉玩意,得省着点用。
“父皇,您找儿臣?”
回到皇城之后,杨广还没来得及歇歇脚,就被内侍通知杨坚找他有事,只得有颠颠来到了大兴殿参拜。
坐在龙椅上的杨坚正拿着一本书在仔细阅读,听到声响才发现杨广来到了大殿之中。
“起来吧。”
杨坚微微吩咐一句,然后把书放下,起身活动着有些酸麻的双腿。
“父皇,您怎么在看医书,可是身体不适吗?”
孝顺,这一点被秦风着重强调的东西杨广自然不敢忘,更何况他确实有些担心杨坚的身体。毕竟杨坚如果不在了,凭现在的形势,杨勇的登位将不可阻挡,所以不管真孝顺还是假孝顺,杨广如今最希望的事就是杨坚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杨坚没有回答杨广的问题,而是随意道:“神农本草经中记载有蛇可入药,可朕如今没听说过,也没见过,更别说蝎子也能入药吗?”
“能啊。”杨广几乎是下意识道:“秦子玉就跟儿臣说过,蛇、蝎都能入药,甚至连蚂蚁都能入药,儿臣有一次还在他的书房见过用蛇泡的酒...”
其实这事不能怪杨坚孤陋寡闻,更不是如今的郎中医术都退步了,而是作为一个皇帝,哪个郎中不要命了,敢跟他说拿毒蛇做药的,只怕还没等看到疗效,自己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他自然不知道。
回想着秦风书房中那透明瓶子里毒蛇的狰狞可怕,杨广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不过秦风可不喝这玩意,放在那纯粹是个摆设,顺便吓唬一下杨广和魏徵。
杨坚的身体放松了一些,看向杨广的眼神也多了一些慈爱,让杨广这个基本没感受过父爱的家伙有点毛骨悚然。
今日父皇不会是...魔症了吧?
“阿英,朕准备三月南巡,你可要跟着父皇一起去?”
南巡?
杨广楞了楞,杨坚可不是一个喜欢随意乱跑的皇帝,在他记忆之中,杨坚基本就没离开过大兴城,今年怎么...
想到这,他突然回忆起秦风的一句话来,看着吧,南陈就在这几年了。
难道是...
仔细观察了一下杨坚的脸色,发现他没有不悦之后,杨广小心翼翼道:“父皇,可是因为南陈?”
杨坚脸上闪过一丝欣慰之色,对杨广愈发满意起来。
同样的话他已经跟太子说过了,只是杨勇根本没察觉到他的深意,只是一味劝他不要轻动,至于理由也都是老调重弹,没有一点新意。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杨广知道这是杨坚对他的考校,但这未尝不是自己的机会。
“父皇,您是打算派兵剪灭南陈,顺便敲打一番南面的官员和世家,可对?”
大兴城位于大隋的西北,都城在这的好处很多,占据关中龙兴之地,抵抗突厥便利等等。但坏处也有,那就是离南方实在太远,虽说还有一个东都洛阳,但杨坚却极少会去,这就导致南方的官员、世家都有一种天高皇帝远的思想,干的事也有点肆无忌惮。
见杨坚抚须不语,杨广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在脑海中整理好思路,继续道:“父皇乃是皇帝,不宜轻动这等话想必听的很多,无需儿臣来赘述。只是那陈叔宝不过无能之辈,南陈不过癣疥之疾,何需父皇亲至?”
“相比而言,突厥虽在长孙将军的出使之下分裂成东西两部,但实力依旧强劲,非比寻常,若无父皇坐镇,突厥来袭,又该如何?”
听到突厥这两个字后,杨坚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锐利。
“这事,朕何尝不知,只是陈叔宝仗着有大江为天险,对朕多有不恭,着实可恨!”
杨广笑道:“父皇多虑了,正如儿臣所说,如今的南陈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陈叔宝庸碌之辈,儿臣听闻其不理朝政,耽于女色,一众臣属无不是阿谀奉承之辈,唯余大将萧摩诃一人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