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公子,恩师...如何了?”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刁翔转身,只见同样气喘吁吁的魏徵满身尘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小子也来啦,算你有点良心。”刁翔这两个月经常去秦家庄混饭,所以和魏徵也算熟悉。
“还不清楚呢,不过我爹在里面,子玉兄吃不了亏。”
里面刁允起身,微微向侯业一拱手,道:“犬子无礼,侯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侯业有心借此事搬倒刁允,可他心里也清楚,刁翔无非就是有些情急而已,想凭借这点毛病搬倒一个五品大员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并没有在此事上纠缠,而是继续开口道:“秦风,你承认便好。那本官问你,你为何要杀柳咏德?”
“老实交代,否则的话,本官会让你知道什么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三班衙役配合着侯业的喝问开始富有节奏的敲击手中水火棍,肃杀之气顿时笼罩在整个公堂之上,门外看热闹的人没什么感觉,但秦风却感到一阵压力。
从前他只以为这番行为不过是摆设而已,但真当自己身处其中的时候,才发现那无处不在的压迫感竟然让人有些窒息。
深吸一口气,秦风咧开嘴,似笑非笑得问道:“大人,那柳咏德草民倒是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他死了,为何便是草民做的?大人说草民杀柳咏德,敢问证据何在?杀了此人,草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秦风一连串的问题,其实只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侯业你说我杀人,动机呢?
动机,侯业自然清楚,自然是那条商路,可这话他却没法出口,毕竟柳咏德和他的关系不算什么秘密,这话要是说出来,刁允完全能够趁机发作,把他给拖下水,那时候,这事可就真不好收尾了。
如果换成普通人,那侯业自然不怕,拖下去打就是,隋朝虽然没有满清十大酷刑,可刑罚却不少,侯业有信心能撬开秦风的嘴。可问题是,秦风是五品世家子,旁边还有刁允看着,就算他敢下令责打,只怕刁允也不会战罢干休,这事闹大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侯业冷哼一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好,传证人!”
证人?
秦风楞了楞,难道秦朗调换酒水的时候被人看见了?
不过秦风脸上的表情却没变,如今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淡定,见招拆招便是。
两个男子被衙役带了上来,不过秦风却不认识,只是冷眼看着侯业。
侯业指着秦风,问那两名男子道:“你二人可认识他?”
两个男子抬头仔细看了秦风片刻,点头道:“启禀大人,认得,前日晌午,此人去我们四方楼吃了饭,同行的还有两人。”
“哈哈哈。”侯业听完后大笑三声,一脸笃定地看着秦风,问道:“秦风,人证在此,你还有何话说?”
秦风有些无语,古人的脑子都是猪脑子吗?
“大人,草民刚才自己就承认那天正午在四方楼吃饭了,这两个证人证明了什么,草民说的话没错?”
“哈哈哈!”
哄笑声传来,门外围观的百姓可不管你是大官还是草民,反正人多势众,笑一笑你还能把我们都抓进大牢里不成?
“啪!”
惊堂木重重砸在小案上,侯业勃然大怒,本来在他的构想之中,这秦风应该抵死不承认去过四方楼,这两名证人的出现正好能够说明秦风说谎。
说谎证明心虚,之后的事就好办了。
可刚才经过刁翔的打岔,他把这事给忘了,下意识就想按照自己设计的剧本走,这才闹出一个笑话来。
侯业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本官调查过出入城的记录,你整整一年不曾入城,第一次进大兴城,柳咏德便死了,而且你们还一同出现在四方楼,还说不是你干的?”
秦风依旧不紧不慢道:“大人这话有意思,敢问这两位证人,那日在四方楼吃饭的,可是就我与那柳咏德?”
那两个男子摇摇头,这话不能乱说,作为大兴城最大的酒楼之一,不说每天都是爆满,但也不可能只有两桌客人。
“既然如此,那岂不是那天在四方楼吃饭的人都有嫌疑,那大人为何单单只拿草民一个来,还认定是草民杀了柳咏德呢?”
“说得好!”
刁翔大声叫好道:“要是侯大人今天死在堂上,那岂不是我等都成了杀人凶犯?”
“闭嘴!”
刁允大喝一声,可脸上的笑意却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住。
说得好啊,这兔崽子总算说了一句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