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的秦家没这份本事,再加上罪官的名头,平日和秦毅交好的那些官员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么会给秦风出头。
刁翔的爹倒是可以,但非到万不得已的话,秦风并不愿意将他们家卷入这个漩涡,况且遇到点事便靠人解决,这可不是秦风的风格。
“此事我知道了,你们且去,消息莫要泄露出来,少爷我自有办法处理。”
“恩师!”魏徵一脸愤怒道:“弟子愿代恩师前往大兴宮跪阙,不见到天颜,呈明那侯氏兄弟的罪状,弟子便跪死在大兴宮前!”
“滚蛋!”秦风没好气道:“毛头小子懂个什么。”
话说出口,秦风有些后悔,毕竟这弟子也是想为自己出头,自己这为人师表的,这么粗暴的教育方式不好。
强压心中那股烦躁之感,秦风低声解释道:“玄成,这世间的事,永远不是非黑即白,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处于两者之间的灰暗地带。”
“就拿今日的事来说,侯氏兄弟的所作所为,太子知不知道?”
“为师倾向于他不知道,可你只要前往皇城,那就相当于打太子的脸,他岂能坐视?”
“弟子不怕!”魏徵知道秦风是在担忧自己后,脸上的愤怒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当今陛下乃是圣君,弟子不相信太子能够一手遮天。况且弟子父亲在时,常对弟子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恩师待我母子恩重如山,弟子便是豁出这条性命,也一定要为恩师讨一个公道回来!”
得,不愧是那个历史上连李世民都恨不得能宰了而后快的著名喷子,就凭魏徵这个牛脾气,能活到安然离世真他娘是个奇迹。
“万事不可蛮干。”秦风摇头道:“玄成,你想过没有,就算退一步,你能成功见到陛下,陛下也愿意相信你所说之事,处罚太子,可问题是,太子终究是陛下的儿子,舔犊之情,何人能够避免?”
“太子完全能够把此事推给侯氏兄弟,自己不过挨两句责骂而已,可你我师徒如此扫落太子的颜面,他岂能善罢甘休?到时候,我秦家庄和太子可就真成了不死不休,而太子有无数种办法能够报复我们,不是吗?”
见魏徵准备开口,秦风连忙打断他道:“玄成,为师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再叩阙。可问题是,真到那个时候,太子完全可以先下手为强,把秦家庄整个端掉。哪怕陛下得知消息之后震怒,处罚太子,我等已死,又有何益?”
魏徵有些闷闷不乐道:“恩师,难不成这天下就没有公道了吗?”
“公道自然有。”秦风笑道:“可我们得活着看到公道,而不是用自己的性命去践行公道。有的时候,直路走不通,那便不妨绕道而行,效果往往可能会更好。”
“弟子受教。”
看着不情不愿的魏徵,秦风知道光凭一番说教只怕是很难让自己这个牛脾气的弟子心服。
“且去吧,为师自有办法,你无需担心。”
魏徵犹豫半晌,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恩师,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去跪阙不迟。
等魏徵也离开之后,秦风呆呆地坐在书房之中,双目无神,连午饭也没吃。
傍晚十分,秦风呆坐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书房之中,不过片刻之后又重新出现,而他的手中竟然多出了一个怪异的无比的东西。
如果同样有穿越者出现在这里,并且能够看到秦风手中的东西的话,他一定会万分惊讶地喊上一句,狙击枪!
没错,这就是秦风最后的利器,如果那侯氏兄弟和杨勇真的不讲究的话,那他秦风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性格。
拿出一块布,秦风用他微微颤抖的双手紧紧将那不知型号的狙击枪包裹好,双目中满是森冷的寒芒。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布衣一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老子也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