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作势起身要走。
秦卿面不改色,依旧带着一丝笑,“我看祁总应该是等不及想回去看你的小情人吧?”
小情人?
祁慎对这个说法表示不满,但他还没开口就听秦卿说:“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人治好小姑娘的失忆症,祁总还会走得这么洒脱么?”
祁慎身形微顿,深邃的黑眸里带着审视。
从确定那丫头选择性失忆后他就一直在找这方面的专家,只是小丫头刚醒,身体本来也不是很好,所以他并没有打算马上展开治疗。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所找的专家根据他所描述的状况给出的结果一直不尽人意。
“你找人调查她,”祁慎看着秦卿,好看的眉毫不掩饰地皱了皱。
对于他自己的事,秦卿了解多少他并不关心,但关系到他的小女友,那他就不能不管了。
“当然,”秦卿并不隐瞒,“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姑且有也算是我的情敌,我当然得做一手准备了。”
祁慎松开眉头,目光波澜不惊,仿佛刚才的不悦从没发生过。
“秦卿,”他开口,第一次喊了秦卿的全名,语气听着虽然没什么情绪起伏,但就是那种平静的音调让人听着头皮发麻。
秦卿勾着唇,“我在听着,你说。”
祁慎就这么盯了她几秒,然后说:“我的态度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有一点我希望你能记住,她是我的底线,懂?”
其他的话不用多说,每个人都有不能由别人触碰的底线,大家都是聪明人,不需要把话说得过于直白。
秦卿耸耸肩,“然后呢?你是想告诉我不要试图触碰你的底线,否则我会死得很惨么?”
祁慎的唇抿成一条线,黑瞳里似乎蕴藏着波涛海浪。
秦卿抱臂靠在沙发上,对于他这样的视线并没有畏惧闪过,反而直视着他。
“祁总本事过人,一般人不会蠢到专门到你面前找不快,但我也希望祁总能明白一件事,我秦卿不是一般人,我想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失手过,物是,人也一样。”
话说完,整个房间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在祁慎三十多年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一个人在他面前说过这种话,更没有一个女人能在明知他的意思后还当着媒体的面放出那样的宣言。
这个男人,我势在必得。
这是秦卿在接受真人秀栏目采访时对着镜头说的一句话,祁慎至今记忆犹新。
“你太自负了,”祁慎开口打破两人间的沉默,然后起身就走。
秦卿跟着起身,往前跨了两步拦在他面前,抬头看他,“你觉得,如果警察知道了曲子聪深爱着阮家千金,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
房间内的空气在这一刻陡然凝结,祁慎黑眸里的涌动宛如也被冻住了。
六年前的那件事之后,曲子聪就没有任何动作了,他鲜少在大众面前露脸,除了他的那些个别的亲信知道他的长相外其他人就只知道有他这个人。
小丫头出事的第三年曲子聪回来,知情的阮东给他弄了个阮家亲戚的身份,在外面看来,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除了他们几个,没有人会想到曲子聪跟阮家小姐有什么关系,萧瑾当初没试出来,其他人更不会想到去查这两个人的关系。
然而这个女人……
“不得不说,你们手段的确高明,”秦卿将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收在眼底,继续说,“我一开始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曲子聪,你知道后来又为什么会知道么?”
祁慎当然不会去附和她这个问题,事实摆在眼前,他回答与否,这个女人都会给出答案。
果然,秦卿说完后便笑了笑,道:“一个月前,也就是阮家那千金醒来的那几天,我去医院了你不知道吧?那个男人看你小情人的眼神,在我看来,应该比你要来得深情。”
她去医院,的确是为了搜集有关阮家千金的消息。
只可惜不管她怎么搜集,得到的都只有这个人跟那小姑娘之间的那点儿事。
看起来越单纯纯粹的事,往往越不纯粹。
从她那时掌握到的仅有的有关阮家小姐的信息中,那个小姑娘前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真的过于简单和一帆顺风了。
她不信,不信和这样一个男人有关系的人会纯粹到与普通人无异的程度,更何况她自己本身还身在一个不普通的圈子里。
正好,曾好几次进入那间病房的,看上去跟阮家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的那个男人。
那一次,带着一朵粉色蔷薇出现在了刚醒来的阮千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