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张萍每天晚上得到允许都是回家的,所以有关昨晚阮西醉酒的事并不知情。
阮西的手刚捏着杯子,听后心中不禁一紧,抿了抿唇,不是滋味地问:“他……祁叔说的吗?”
张萍颔首,转身去盛米饭,“是啊,先生真贴心,早上临走时特意嘱咐过。”
特意嘱咐……
阮西咬着下唇,捧着玻璃杯一口一口地喝水。
会睡到这个点在她的意料中,不过这才刚请完假第三天,上午又缺席了一上午课。
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吃完饭后就收拾着下赶下去的课了,刚到校门口,就接到了季澄的电话。
“阮阮,你没事吧?怎么今天又没来上课?”季澄在电话那头问。
此时正是中午休息时间,阮西把出入证给门口警卫看了看,边进去边道:“上午不舒服在家,这会儿刚到。”
季澄一听,就问:“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阮西闻言笑了笑,说:“不用,我马上到教室了。”
失恋归失恋,却不能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身边还有这么个不定时的炸弹,她势必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季澄并没听出从手机里传来的阮西声音的异常,在这头撇了撇嘴后说:“那我跟班长马上就回来。”
阮西对此并没说什么。
季澄利用盛思嘉要做什么她心里大概有个数,无非就是利用盛思嘉喜欢他,而他又对她表现出好感,从而形成一个伪三角恋。
不知道是不是她现在已经知情的缘故,她总觉得在盛思嘉身上有一股和安芸相似的气息。
就是不知道安芸跟季澄私底下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了,可怜他们现在的班长,明明她们原本可以成为朋友的。
现在看来,别说朋友了,她估计已经成为盛思嘉心里的敌人了。
微微迷眸看了看周围,阮西暗叹一声进了学院大门。
季澄跟盛思嘉来得很快,跟阮西几乎是前后脚进教室。
一上来,季澄就蹙眉走到阮西身边坐下,伸手探到她的额头,问:“没事吧,怎么又不舒服?”
阮西没躲,无力地笑了笑,“虚弱”地说:“没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今天她不想化伤妆了,反正过了这么段时间,该有的“淤青”也都好得差不多了。
所以在感觉到季澄的视线在她之前还有“伤痕”的地方看去时,她表现得很自然。
季澄勾起一个温柔的笑,在她蓬松的头发上揉了揉,“那就好,要快点好起来,回头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阮西的余光明显看到坐在他边上的盛思嘉那僵硬的神情。
心下觉着好笑,但念头微转,阮西也端端对上那双桃花眼,“嗯”了一声后便没再说话。
季澄放在她头上的手微顿,视线从她光洁的额头,精致的眉眼,小巧的鼻子及只涂了粉色唇膏的唇上滑过。
那双眼微微有些红,眼角好似还含着泪意,仿佛刚哭过一样,从他的距离,能隐约闻见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
莫名的,心中微动,放在阮西脑后的手缓缓移动,然后碰到了那细腻的皮肤。
“阮……”
“要上课了。”
季澄的声音被身边盛思嘉的忽然出声打断了,刚好也将他的心绪给拉了回来。
阮西收起视线,略微“慌张”地看了季澄一眼,然后抿着唇笑得羞涩。
季澄呼吸微急,咽了咽唾沫后深深地看着她笑了笑,然后扭头跟假装翻书的盛思嘉说话。
虽表面看着没什么,但季澄心里却一直记着刚才的那个对视。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可能真的会吻上去吧,毕竟那么一张看起来鲜嫩可口的嘴儿。
不过,他调查到了,那个被她叫做“娉娉姐”的,原来是A市城南贺家的女儿。
贺家在商业地位上虽比不上祁家,但这些年对整个A市建筑业的发展也是做了重要贡献的,而且两家还是联姻的。
贺家长子娶的是祁家三小姐,其下育一女,那就是贺娉。
那么自然而然,贺娉的小舅舅就是那个残废,而她既然口口声声叫阮西“小舅妈”。
那也就是说,现在坐在他身边的这个看起来乖巧可口的小东西跟那残废存在那种关系!
要知道那个残废可是她喊了十几年的叔叔,就算她说过是小时候的童言,却也说明她小时候对那个残废产生过这种不伦的感情。
这怎么可以?她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长了这么一张清纯乖巧,让人忍不住想蹂躏的脸,心里却肮脏到了这种地步,刚刚不是还一脸勾引地看着他么?
余光瞥见那白嫩可口的侧脸,季澄暗暗冷笑。
这么一张乖巧的脸当然只能乖乖听话,不听话的孩子是要受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