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前面!”
突然,走在皇帝仪仗最前面的几个御前带刀侍卫喝道,尹璁甚至还听到了刀出鞘的声音,他后背的汗毛都被吓得竖起来了。
就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行迹,要不要马上离开这里之时,只听底下传来一道柔弱娇媚的女声:“臣妾参见陛下。”
尹璁闻声偷偷从树干后面探出个脑袋,只见一绯衣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皇帝的仪仗前,正对着皇帝的软轿盈盈一拜。
原来侍卫们发现的不是他啊……尹璁呼了一口气,又躲了回去。
这时,尹璁又听到一道不男不女的尖细嗓音问道:“前边是哪个宫的妃子,为何入夜还徘徊在御花园,冲撞了圣驾,该当何罪。”
女子柔柔道:“回陛下,臣妾是永泰殿杨充容,因在御花园赏菊太过入迷,误了时间,又忘了回去的路,才惊扰了陛下,望陛下恕罪。”
杨充容说完,便跪倒在皇帝的仪仗前,大有皇帝不发话,就不起的架势。
那么多人在树下,尹璁动也不敢动,生怕被人发现,只能被迫看一场好戏。
只见御前公公毕恭毕敬地撩开皇帝软轿的帘子,从轿子里探出半个明黄色身影,夜色中尹璁看不清乾德帝长什么样,只觉得乾德帝高大异常,给人一股压迫感。
他想起来胡美人跟他说,乾德帝身上有着真龙之血,生母又是北方游牧族的女儿,身高足足有九尺,威猛高大。当时他还以为胡美人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一看,才知她所说是真的。
乾德帝不怒自威地审视着面前跪着的娇美女子,半晌才对御前太监说:“既然杨充容忘了回去的路,那朕就让人送你多走几回,好认认路罢。”
杨充容当然不是真的因为赏菊而忘记了回去的路,这都快入冬了,御花园的菊花早就谢得差不多,杨充容何来的菊花可赏?她特意挑这个时间碰瓷乾德帝的仪仗,不过是想以美□□惑乾德帝,让乾德帝顺便去她寝宫宠幸她。然而乾德帝真就盐油不进,非但没有将她带回寝宫,还让侍卫“护送”她,在御花园和永泰殿之间来回认路。
尹璁心想乾德帝真如胡美人所说那般不会怜香惜玉,杨充容这么娇滴滴的,要是真的走上一晚,估计明天脚就肿了,得在她的寝殿里养上些时日才能出来晃悠了。
他想得出神了,怀里揣的芋子滑落几个,咕噜噜地掉到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自然也引起了树下乾德帝一行人的注意。尹璁霎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在乾德帝仪仗的灯火照向他之前,急中生智地将怀里傻乎乎的喜鹊往外一丢,就落荒而逃了。
乾德帝身边的护卫和宫人听闻这么大的动静,连忙挡在乾德帝面前大喊护驾,结果只见一只笨重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下来,还舞起了一地落叶,傻不溜秋地看着面前严阵以待众人。
御前公公荣华看到这只鸟儿,不可置信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迟疑道:“就是这一只喜鹊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乾德帝从动静消失的夜色中淡淡地收回视线,不喜不怒地说:“不过一只喜鹊,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
荣华跟一众侍卫宫人连忙跪下求饶:“陛下恕罪啊。”
乾德帝坐回了轿子里,沉声道:“回宫去罢。”
荣华连忙起身为乾德帝放下帘子,喊道:“起轿——”
乾德帝靠在轿子里的软垫上,想起刚才在树上匆匆瞥到一眼的少年,眸子不动声色地暗了暗。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树上藏了个人了,只是那人一直小心翼翼的,也没有杀意,甚至连气都不敢大声喘一下,像极了躲避天敌的小动物,就没有说出来而已。没想到那个少年倒是自乱阵脚,不管不顾地落荒而逃。
想到少年在夜色中仓皇失措的脸,乾德帝坐在轿子里低声道:“去查一下那个少年。”
乾德帝话音刚落,刚才经过的地方就闪过一道身影,紧接着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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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儿:老东西就是见宝宝好看,居然让人查宝宝!流氓!
乾德帝:嗯哼,见色起意有何不可?
这篇文从上个月月底就开始写了,写了好几个版本都不满意,写到头秃最后才写成这样,古代宫廷文对我来说果然太难了啊!一边写一边查资料,浏览器收藏夹里都是宫廷的衣食住行资料,啊啊啊啊啊啊码字十分钟,查资料半小时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