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醋?”
“没兴趣。就是下次这种场合,有这种盲盒暧昧对象的,你提前跟我说一下,我好有所准备。”
“什么暧昧对象,我和谁暧昧了。”
“方晴雨!”汪盐突然顶真起来,也告诉孙施惠,让他承一次琅华的情。“不是琅华,我就成莫须有的罪人了。”
“谁!”某人突然高声起来,“你说茂辰那个表妹?她怎么你了?”说时迟那时快,孙施惠忽地起身,扽汪盐就要去,“我去问问冯茂儿,他妈是不是故意的,我和他说得清清楚楚,别给我惹事。他的人还是作妖了是不是!走,现在就去!”
汪盐一个上午真的被这对姑侄俩说风就是雨的性情就震撼到了,她眼见着某人疯病又要犯了,连忙按住他,“我肚子疼。”
孙施惠这才记起来她来着例假呢。
汪盐重新拖他坐下来,怪他,“你好意思说琅华炮仗筒子。”
“我早跟你说,不要警醒你的教养。对待没边界的人,就得把他们没教养的狗屎扔回他们脸上去!”
“那我们一家三个成什么了。我天。”汪盐忍不住地喊天,“人家要说孙家是土匪窝了。”
孙施惠没心情搭理她的冷幽默,只问冯家人跟她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知道一些该知道的。”
汪盐只提了那四五个相亲对象的事。
孙施惠狗头嘴脸地反问她,“所以你吃心了?”
汪盐实质性摇头,“我为什么要为了那几个没有成为既定事实的相亲对象吃心。”
孙施惠面上一冷,“很好,你还真是个合格的搭子。”
那头,冯茂辰在三楼后窗上喊施惠,要他别离了一会儿又要命地去找,“出息点,等着你起牌呢。”
孙施惠扭头,朝上头骂骂咧咧,“喊魂啦,一个个!你他妈是离了我不能活是不是!”
汪盐感受着某人光火的硝石味,他却不看她。一时气馁,干脆催他去吧,说她一个人在这坐着晒点太阳挺好的。
偏就意气人专心生意气怒。孙施惠见汪盐并不稀罕他特地匀出空来看她,生怕她受了冷落。
听着她赶他走,又不满意她对他过去全不介怀的样子。几分钟前,她和别人怡然自得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好像他拖累了她,引得她不自在了。又唯恐,汪盐和别人说过她未曾破镜重圆的谁。
一时撒手,孙施惠当真去了。
汪盐有几分钟的精神空拍,她出神了好久,一是怪自己不能由着性子干脆拖他留一会儿,陪我说会儿话也是好的,其实这种陌生又没意思的局,很难熬;
也怪一贯骄傲的孙施惠,他从来听不懂别人口里的软弱,更不稀罕去揣摩她。一不如意,就会掉头。不想留的人,才会借口要走。
那头,琅华枯坐半个小时,出来,她预备走了,看到汪盐一个人在这坐着。
忍不住过来,讥诮也是提醒,“孙家这种没意思的应酬还有很多很多。”
“是的,姑姑,您要走了吗,要不您再任性点,也带我走吧。”
汪盐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琅华只以为她不适应这里,也最后环视了下,确定没什么值得她遇到的人了。干脆也不理汪盐,直要去。
说话间,听得“铮”地一记响头,有个什么东西从楼上窗户上扔出来似的,嘟地一声掉进游泳池里去了。
汪盐琅华二人就在边上。
池子里水碧澄比天上的蓝还要清澈,一眼望到底,汪盐探身起来,就看到一个圆环的东西,沉在池子底。
她走近了些,看了好几眼,才确认了。
琅华看她形色很紧绷,只问她,“怎么了?”
汪盐气不过,扭头就要琅华带她走吧,“我正好痛经得厉害。”
琅华已经看到泳池底下是个什么了,一个小小巧巧的金手镯,她指着池子问汪盐,“是你们送的?”
汪盐嘲讽般地笑,“这是什么人家,才有这么上不得台面的行径。”
难得,琅华和她同气连枝,“你以为呢,你以为他们这些有钱人家里成天歌功颂德呢。一屋子尽吐些纳鞋底的小家子气。”
琅华说着就扔了手里的包,要找东西去够那个金镯子。
汪盐气性更大,要琅华别管了,“反正是送他们的,他们扔出来也是他们的。”
“不,你给我再扔回他们脸上去。”
琅华根本不怕惹出什么动静来,去边上找了个小孩玩的扑蝶还是捞鱼的网,来捞回物证。
两个女人都穿着高跟鞋。琅华光是嘴把式,干事一塌糊涂。
捞来捞去,也无用功。汪盐到底承她前后两回情,脱了高跟鞋,说她来。
她俯着身子,略微探在池面上,去一而再再而三地捞,傻大姐的琅华还怕汪盐掉下去,扽着她衣裙的一摆。
专心致志时,金子进网了都,有人出声:“你俩玩什么呢?”
琅华听到一声姗姗来迟的声音,一回头,一松手,她扽着的力道一解散。惯性之下,汪盐直像一个猛子般地扎进去,扑通一声,溅出老高的水花。
孙津明见状,根本来不及细想,就跳下去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