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笑了笑,将粥递给了她。
江北有些怀疑地接过,还没想好这是怎么一回事,一双手突然就落在了她的头顶,带着灼热的温度:“好喝吗?”
是顾珩弈。
一股恶寒突然涌了上来,江北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怎么说,脑子一片空白,骂人的话语也说不出口了,满脑子的都是这不是顾珩弈不是顾珩弈这是假的顾珩弈真正的顾珩弈其实已经不见了的想法里。
他哪里会这么温柔地和她讲话,还对她的态度这么肯定?
文姨在一旁笑了笑,转身去了厨房。
刚才哭过,鼻子还有些不顺畅,如今被顾珩弈猛的一摸头,就觉得一股气从自己脚下涌上来,一路顺畅无比地直通大脑,最后通了鼻子。
“咳!咳!”江北猛的咳嗽出声。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人在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的本能反应,因为她这一咳嗽,顾珩弈也放开了手,有些担忧的样子,坐下来,询问她:“怎么了?”
大概是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太过温柔,江北一时受到惊讶,更加用力地咳嗽起来。
顾珩弈笑了笑。
他本来就长得好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一个个都长对的位置,又是最好看的五官,如果不是平常太过阴郁与暴躁,看向江北的时候都是呵斥与责骂,也不至于现在才上江北发现,他其实长得也很好看。
尤其是现在突然笑起来的模样,没有任何阴郁在里面,反而充满了阳光,眼睛里像含了稀碎的星辰,刚才太阳从窗外投进来,落在他头顶,就像一个阳光男孩一样。
江北一下子就看愣了眼。
这样一看的时候,才发现,他和白夏挺像。
不是五官上像,而是那种气质,特别阳光与美好的气质,特别像。
大概是她突然愣住的样子,顾珩弈反而更加开心了,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傻瓜。”
江北一愣。
她一直以为顾珩弈的眼睛是黑色的,一如他这个人,冷酷无情,而现在背对着阳光,他笑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的瞳色,是那种琥珀色。
特别明亮,特别耀眼的,那种琥珀色。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珩弈,也是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样子,也是第一次和他和平相处。
顾珩弈端过她手里的粥,试了试温度,眉头轻微一皱,而后又舒坦开来,用勺子盛了一勺,弯了眉眼看她:“我喂你吧。”
江北一下子,傻了。
这绝对不是!绝对不是顾珩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