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夜书屋>其他类型>朗夜流光>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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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 2)

说完,把那张票对折塞进了钱夹。可是周朗夜和他发信的那个对话框,他没再点进去看过。

之后的几天,有关周朗夜的点滴还是不时渗入白辉梦中。有时他们相处,有时他们别离,只是周朗夜的面目愈发模糊,好像很快就要从白辉的世界里抽身退出。

白辉醒来后想起梦中发生的一切,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就连同住的室友梁青野也看出白辉的变化,从旁侧击地问他,“小白怎么最近话变少了,有心事?”

白辉和他同一个导师,对年长自己两岁的师兄梁青野比较信任,没有刻意瞒他,“我喜欢的人回国了,对我态度很冷淡。”

梁青野吓了一跳,没想到白辉这么直接,呐呐地问,“你有喜欢的人?”

白辉失笑,捧着外卖饭盒,说,“我怎么就不能有喜欢的人?”

“学校里女生经常讨论你......”梁青野看着白辉,神情微妙,“我以为你眼光很高,不会轻易主动喜欢别人。”

白辉脑中浮起周朗夜的样子,有点骄傲又有点自嘲地说,“我喜欢的这个人什么都很好,大概是我配不起他。”

这是梁青野第一次听到白辉讲起他自己的情感经历,不知怎么的心绪莫名复杂起来。他能感受白辉的投入和认真,反而不愿再问下去,随口说了一句,“你挺好的,别妄自菲薄。”——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

白辉这晚从学院回家,翻出了周朗夜送他的那瓶香水。尽管是一份三年前的礼物,他仍然收拾得妥帖完好,就连包装纸都礼花都装在袋中一件未少。

他取出圆形的透明瓶身,拧开盖子,将喷头对着自己左手内腕,轻轻喷了一点。

就如周朗夜所说,香味偏淡,前调清润柔软,并不是适合男生的香型。

可是白辉不舍得拭去,他把衣袖捋起来,坐在懒人沙发里捧着剧本研读台词,鼻息间若有若无地闻着这一点混合了小苍兰与胡椒的花香。

当他念到《开往春天的地铁》的其中一句台词,“我一直怀疑27岁是否还会有一见钟情的倾心。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突然在那一刻很想念他。”

——周朗夜的身影就慢慢从记忆深处泛起。好像白辉初见他的那一面:身形俊挺的男人穿着衬衣西裤,立在园圃外围,夕阳洒落在他脸上,他的神情里有种浑然天成的美。

白辉长于良好家世,自小聪明伶俐,一贯有些不浮于外的矜持兼骄傲,很少有谁能入得了他的眼。

与周朗夜那不经意的一面,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一见钟情。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学长,我错了

平州作为一座人口1500万的繁华大都市,能在一个月内两度重逢故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辉以为自己与周朗夜在恒鑫大楼里偶遇一回,已属难得,没想到他们竟然在鎏金会所又不意遇见了。

白辉这天是去希尔顿酒店拜访导演陈益星。这位陈导是赫赫有名的第六代导演领军人,正在筹备一部将于暑期开拍的武侠大片《破晓》,其中有位权重颇大的角色需要找一位年轻演员。

第一轮表演试镜来了四五十人,全被他淘汰了。不是模样不够俊俏,就是演技太过浮夸,或是气质不符合人设,总之陈益星眼光挑剔,其他几个主角已在逐步确定,这名扮演刺客的角色却迟迟未能拍板。

后来在筹备会议上,有位执行制片提到了白辉。当年白辉以素人身份参演独立电影,随后提名东京国际电影节的最佳男配角,可谓一战成名。只是家人反对他进入娱乐圈,加之影片题材敏感被禁止在内地上映,从此又沉寂了几年。

陈益星凑巧也看过这部电影,白辉的形象一下跃然眼前,他顿觉精神一震,立刻让监制联系白辉过来试镜。

就这样,白辉接到了剧组打来的电话,再三确认对方不是骗子以后,他答应在周末的晚上到酒店和陈益星见面。

陈益星当天正好进行第二轮面试,白辉被一名助理领到他跟前时,他刚被一群水平参差不齐的年轻演员搞得很火大。

白辉穿着一件巴黎世家的白色t恤,下身是一条黑色牛仔裤,脚上踩着麦昆小白鞋,神态自若地微低了一下头,向陈益星问好,“陈导好。”

陈益星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见惯各种美色,白辉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样子,还是让他心里震了震。

他想,这真是一张生而为大屏幕准备着的脸——眼神、轮廓,意态,无一不有动人之处。

他让白辉坐下,白辉就端端坐在长桌一侧。

他问了几个问题,白辉一一作答了。他又让工作人员拿来台词给白辉念,白辉先默看了几分钟,然后放下本子,站起来退了两步,很流利地表演了一小段对白。

陈益星看他的眼神隐隐发亮,一旁坐着的执行制片也在暗自点头。但是陈益星没有当场做决定,反而叫白辉和他们一起去顶楼的鎏金会所坐一坐。

白辉心里犹豫,可是见着好几个圈内有头有面的制片和监制都在场,也不能当众拂了陈益星的面。他硬着头皮跟随几个大佬乘电梯去往顶层,一边想着要怎么编一个合理的借口才好尽快脱身。

鎏金会所设有东西两道门,白辉走在陈益星身边,从东面的一道门进去,一抬眼就看见周朗夜和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从西面的一道门入场。

距离上一次在恒鑫大楼重逢,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里白辉压抑着自己的思念,除了那次发出邀请周朗夜看演出的信息,就没再主动联系过对方。

周朗夜是在走了几步之后,才注意到的白辉。

会所里的人影浮动、灯火迷离。白辉不适合这样的地方,在一群略显油腻的中年人之间,他显露出一种清冽而无奈的独善其身。

周朗夜在看到白辉的瞬间,白辉的视线刚从他脸上转开,因为陈益星突然说了句话,白辉就转头应了过去。

周朗夜的第一反应是诧异,继而生出隐约的怒火。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生气,但是白辉出现在这种太过成人的社交场合,让他倏忽感到不快——好像一块放在手边的美玉,被几个不识好歹的人冒然拿去把玩了。

沈卓走在他身边,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了一眼对面的几个人,问他,“怎么了?认识?”

周朗夜没说话,沈卓又说,“那个人应该是陈益星吧?挺有名的一个导演。”

周朗夜这时已和白辉对视上了,白辉方才强作的镇定散落一地,流露出肉眼可见的慌乱。沈卓还在继续分析,“那个小孩是不是陈益星要捧的人?”

周朗夜突然冷笑一声,说,“就凭他。”

沈卓认识周朗夜好些年,知他甚笃,听出这话里的蹊跷,先是“噢”了一声,又隔着起伏人潮多看了白辉几眼,才不太确认地说,“总觉得有点面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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