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再也撑不住,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脑袋几乎要垂到地面。
“对不起对不起,言笑真的对不起,你打我骂我……我、我没有办法……”
“我妹妹撞了人,如果不能私了就得做一辈子的牢,她还那么年轻……我没有办法……言笑,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声音嘶哑,语无伦次。
所有压抑到痛苦煎熬都在这一刻冲出牢笼,到最后,哽咽的不成语调。
程言笑听着闻静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苍白眉目渐渐荒凉。
她问,“是什么?”
“是、是……”闻静双手掩面,肩头抖动,身子蜷缩成一团,终于忍不住哭出,“是毒品……”
一口气卡在程言笑的喉咙里,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冰冻住,连呼吸都困难。
苍白唇瓣颤抖,声音沙哑,出口的音节都是模糊的,“毒……毒品……”
程言笑闭上眼,陷入黑暗。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闻静强撑着的理智遭就已经崩塌,她还跪在床边,额头磕破流了血,染红了指甲缝。
“两个月前,我回了一趟家,刚下车就有人找到我,如果我不按照她说的做,不止是我妹妹,我爸妈也有生命危险,我知道应该报警,但我不敢,我真的不敢,那些人太可怕了,我只有一个人,言笑……对不起,对不起……”
她知道这不是她把程言笑推进地狱的理由,但她真的没有办法。
“那些人好像都是混黑社会的,言笑,你是不是……曾经得罪过谁?”
程言笑想了很长时间,最后,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只剩下一个人。
会用这种手段算计闻静,借着闻静的手把她推下万丈悬崖的人,还能有谁?
“言笑,如果还有其它两全的选择,我一定不会这样对你,你不知道,每一次在你喝的水里加安眠药的时候,我恨不得从山头跳下去,我真的不愿意害你,被痛苦折磨的都快疯了……”
沉默良久,程言笑淡声启唇,“你出去吧,我自已一个人待一会儿。”
这是她来这个村子是第三年。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除了那些单纯的学生之外,相处时间最多的人就是闻静。
大多数时候,都是闻静在照顾她。
有一次下大雨,学校教室塌方了,她伤了骨头,也是闻静连夜把她背到医院,几公里的山路,大雨倾盆,地面泥泞不堪,闻静累的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才下床。
所以,恨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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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家高级会所的VIP包厢。
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吞云吐雾,或兴奋或痴迷,都恍惚享受着带来的虚幻的快乐。
苏潇潇慵懒的靠着沙发,衣衫半解,大半边胸脯都露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