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两人现在的状态,秦风道:“娘娘,您在这里稍等片刻吧,属下进去通传一声。”他私自带宁雨宣过来的事情,还没有禀报给主子,若是主子不愿意见……
好在景珏的态度并没有让秦风为难,他正穿着外衫,听到秦风的传报,只顿了顿,有着昨晚的试探,他早就知道了宁雨宣今晚要过来的事情,所以并不吃惊,只沉声让她进来。
宁雨宣得到可以进去的消息,竟有些惴惴不安起来,那日不欢而散之后,虽然只隔着一天,但是两人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见面了。待会进去,他还是会继续冷漠,还是像最初的那样,对她百般温存?
她心中没有答案,等进了帐篷中,里面除了景珏,也没有其他人,那人背对着她,穿着墨色罩衫,手中在擦拭着他随身携带的那柄剑,偶有寒光反射。
两人都没有说话,有片刻的沉寂。宁雨宣在这沉默之中,一颗心更是煎熬,她开了口:“我……”
只是才说出一个字,对方就抢在她之前说了话,“我之前听说了你想回洛府的事情,只是你现在身份不允许,住在外面始终不安全,朕便做主将洛家的人接了过来,想必你昨日已经见到了,你今日过来是还有什么事?”
宁雨宣刚才纠结不已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了,他说话的语气冷漠,似乎是对着一个陌生人,他甚至连头都没回,好像是并不想见到她。好像自从回到他身边之后,自己就一直在猜测着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这种感觉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强烈的不安之中。
她嗫嚅着,又说不出话来,她找他是为了什么?在面对着这样冷漠的景珏,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问什么?问他那副画像中的女子究竟是谁?问他缘何突然对自己就转变了态度?还是问他,他是不是只将将自己当做了替身。毕竟,她是代替了自己的妹妹嫁给了这个人。
见身后的人久久不语,景珏将残虹剑擦拭完了之后,又放在了原处,转过头来,就看见她站在那里,整个人似乎是陷入了一种惶惶不安当中,眼睛里没了往日的清澈,盛满的是她的迷茫。
景珏不自觉皱眉,又问她:“你还没说,你这么早过来是要做什么。”
宁雨宣手指头紧握着袖口,将那一片抓皱了都不知道,在看到景珏神情渐渐失去了耐心之后,她才开口,“我是想问你,你的病好了没有?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外面忙碌,应该遵循太医所说的,好好歇息养病才是。”
听到这话,景珏心中不由得漏了一拍,他皱紧的眉头渐渐松了开来,又拼命压制着想要上扬的嘴角,依旧做着冷漠的模样,随后他踱着步子,走到宁雨宣的面前,“朕听说了,你一直在府中问朕有没有回府,所以你就是想劝朕回去养病?”
在触及到那双梦里常常见到的墨色瞳孔时,宁雨宣忽然就不觉得有什么难的了,她点着头,然后又道:“我还有事想问你。”
大概是她刚才那话让他心情甚好,也不管她后面又要问一些会不会让自己发怒的话了,景珏就直直地站在她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尺,“你说。”
“我想问……前日我在你书房里看到的那幅画,那画中的女子是谁?”
景珏一阵错愕,随后又是不信,又重复了一遍,“你是说你前日看到的那幅画?”不等宁雨宣点头,他就道:“那画里人的模样你没有看清吗?分明是和你长相一样。”
可是她见宁雨宣没什么反应,还在等着他的回答,忽然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竟然是少见地笑了起来,冰冷的墨眸中漾着点点笑意,“你不会是以为,那画中的女子,是宁雨珊吧?”
他的神情中戏谑的成分居多,宁雨宣心中更是不满,强忍着心头的那抹不适,“楚楚与我都说过了,当初你想娶的是我妹妹,但是阴差阳错的,变成了是我嫁给你……”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出了。
原以为景珏会因为她提及此事而发怒,毕竟那天她不过是碰了那幅画,他就已经是气极了,但是想象中的怒火并没有出现。忽然眼前一黑,她竟然是整个人都被景珏抱在了怀里,怀抱温热……怎么会是这样?
似乎是这样不够,景珏又加大了胳膊的力道,将她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