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渚坐在前厅的上桌,下面的位置都坐了刚才前去追击刺客的人,林长安和百里钧都受了一些伤,不过没有大碍,可偏偏那林长安在包扎之时,痛呼不停,惹得了不少人的白眼,人家百里钧的年纪比他小,受的伤也略重一些,都不见吭声的。
景珏率先上前,将夺回来的越泽剑交到了百里渚手中,“那个刺客没能带回来,不过她们没能成功带走越泽剑,想必还会再来的,庄主还请在山庄中做好防范。”
百里渚接过剑来,面色沉重,“今日老朽多谢各位的相助之恩,碧落的杀手公然闯进我铸剑山庄,扰乱铸剑大会,抢夺越泽剑,是对我百里家的蔑视,想必碧落之人还会继续来犯,不知各位可否愿意在山庄多停留几日,帮我铸剑山庄抓获贼人?”
林长安在听到了那些人还会再来的时候,身子一僵,神情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那白鹤的脸色,是极其难看,白汀州是他的大哥,刚才在交手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发现了对方的身份,所以下手的时候特意放了水,好在知道白汀州的人都是心照不宣,不会碍了青玉门的名声。
碧落是江湖中人人恶之的门派,此番对方竟公然闯进了铸剑山庄,基本上许多人都点头,且义愤填膺,都愿意帮百里渚度过这一次难关,而景珏更不必说了,为了能帮宁雨宣拿回佛骨舍利,也不会暂时离开铸剑山庄。
只是出乎旁人的意料,最是喜爱伸张正义的青玉门,竟然萌生了退意,白鹤站了出来,对百里渚道:“百里庄主,在下也希望能多留在山庄几日,帮铸剑山庄抓到那几个刺客,只是青玉门中事务繁忙,临行之前,家父告诫在下莫要在外多逗留,恐怕不能继续待在山庄了。”
深知那来人是白汀州的人,都能猜出白鹤不愿意留在这里的原因,百里渚神情严肃,“既然白门主对贤侄有叮嘱,那老朽也不能将贤侄强留在山庄了,若是家中有急事,贤侄还是尽快回苏城吧。”
林长安最喜欢和白鹤叫个高低来,这下见他要走,自己心中的那股惧意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站起身来,对百里渚道:“既然白兄要尽快回家去,那就赶紧出发吧,这会儿下山还能赶得上城门落锁,哈哈,”他紧接着对百里渚道:“庄主,我林山派中事务不多,倒是可以留下来帮忙。”他话里话外,都是对白鹤的嘲讽。
白鹤脸色铁青,却是一言不发,随即就朝外面走去。只不过,等他下了山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开云城回苏城去,反而是继续住在了盛隆客栈。
在前厅中商议完了事情之后,景珏就立即回到了院子中,就见闻人秋正守在宁雨宣的身边,他眸光一凛,立即走了过去,“她这是怎么了?”
闻人秋见他回来了,立即给景珏让了位置,耸了耸肩道:“是在炉房中热得晕倒了,我叫百里渚让厨房的人煮一碗解暑茶来,只是到现在都不见人影,不过没什么事,她待会就能醒了......”见景珏安然无恙回来,他又继续问道:“怎么样?剑夺回来了吗?”
见宁雨宣只是像往常一样,没有大碍,他松了口气,才回道:“剑抢了回来,但是那些刺客都为白汀州作掩护,其他人都死于剑下,但只有他逃离了山庄,不知下一次出手,是什么时候了。”
他低头想了一阵当时在炉房中的情况,随后问闻人秋:“今日碧落的人混进了那里面,你可有所察觉?”
闻人秋极为无语,若是他提前有所察觉了,还能让白汀州抢了剑跑吗?说实话,他现在也奇怪着,“我在你之前进的炉房,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所以我怀疑,是不是也有人易了容混进去了,”并且那人的易容之术还要高于他。
当时进炉房中的有不少人,见闻人秋的想法和宁雨宣一样,景珏觉得事情顿时棘手起来,若真的白汀州会易容术,连宁雨宣和闻人秋都看不出来,他要是想再次混进山庄,也是易如反掌。而他今日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抢走越泽剑,目的不过是想落了百里家的脸面罢了。
正在这时,忽有人从外面敲门,景珏和闻人秋对视一眼,就听见外面的人说话,“是我,红杏,我有事前来禀报。”
等红杏进来之时,闻人秋这才惊觉自己将她忘在了一边许久,他心情复杂,问她道:“你是去哪了?山庄里很危险,我难道没有告诉你不要随便走动的吗?”
红杏只冷冷看他一眼,转而就对景珏说道:“主子,我刚才去了一趟淬火的炉房中,发现那里提前被人下了曼陀罗花粉,药效在里面温度升高的情况下,会出现让人昏昏欲厥的情况,若是吸食得久了,就会出现昏迷的情况,所以我猜测,娘娘忽然晕倒,跟这个有关,不过好在并不致命,主子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