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是这样,叫林长安更是心痒难耐,又见美人拒绝了自己,心中又有些不愉,根本没有察觉到眼前男人的浑身煞气,若不是有宁雨宣拦着,只怕又是一桩命案了。
铸剑山庄位于云城郊外的落山,落山山后有一座天然的铁矿,这也是为什么百里家的铸剑术能够经久不衰的原因,山间风景极佳,钟灵毓秀,而百里渚的几个孙子孙女,也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少年郎。
很多人戴着铸剑山庄送来的邀请函,一早就赶了过去,而没有收到的人,则也是一大清早就赶过去,想凑凑热闹,可是也只能被山庄的人拦在山下。
景珏与宁雨宣是骑马过去的,林长安正在客栈门前与自己门派中的人说着什么时,就看见宁雨宣利落地骑上马,他犹记得昨晚美人儿柔弱似水的模样,今日见她骑马的样子,却是英姿飒爽,一点儿都不输给行走江湖的儿女,果然不是一般人啊,他捏着下巴,看着那边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随后他也利落地上了马,紧随其后。
林长安自诩自己的骑术极佳,一路上追了许久,却在到了落山山脚之时,都没能追得上前面的两人。不过,有趣的事情倒是发生了。
因着今日百里渚铸剑淬火,邀请了江湖众多人前来看他最后铸剑,山下自天没亮的时候,就有山庄的人在上山的路前摆了台子,由百里渚的长孙百里钧亲自接待诸位。
百里钧是铸剑山庄的长孙,日后也会是接管铸剑山庄的庄主,接人待物方面既不低了自己的身份,也没有给来人难堪,可谓是进退的当,又长得英俊不凡,不少持剑少女见了,都忍不住低头脸红。倒是惹得旁人动了凡心的那人,却是一点儿也不自知。
景珏与宁雨宣走过去时,这两人身上气场不凡,倒叫百里钧多看了两眼,他眼底闪现过一丝诧异,只觉得这男子颇为眼熟,却也记忆不起任何画面来。不再多想,他朝着景珏拱手:“这位公子不知姓甚名何,请将请柬交由在下,方可由山庄中人带你们上山。”
这落山在江南丘陵地带中,虽然不甚高大,却也显得巍峨起来,铸剑山庄便是坐落在山腰之处。景珏因为早上的事情,脸色微冷,却瞧见了孟千机和红杏二人面上戴着昨日看到的面具,将请柬轻飘飘地放在桌上,不多说一句,就由穿着褐色衣裳的山庄中人带着上山。
“我没有请柬。”那边闻人秋已经上了山,身影消失在了漫山树林之中,他收回了视线,对百里钧说道。
在场的人听到这句话都是一愣,百里钧脸上的笑顿时僵硬了起来,他还以为这人会是父亲或是爷爷的好友,可就算是这样,也该有请柬才是。“既然是如此,那恐怕你们二人不能上山了,”今日山庄是爷爷的大事,绝对不能有任何意外发生,他宁愿的罪这位看着极其尊贵的男子。
林长安骑马赶来的时候,就听见了百里钧正对着景珏与宁雨宣说这句话,不由得嗤笑起来,他还以为这位整日挡着自己脸的男人,究竟有多么厉害了,没想到却是连铸剑山庄的请帖都没有收到。
他翻身下马,将自己的请柬放在了百里钧的面前,笑道:“百里兄,今日又得以相见了,不知老庄主近来身子可好。”
他们这个年纪的青年才俊大都是认识的,多少有些交情,百里钧暂且将景珏和宁雨宣放在一边,和林长安寒暄起来,“自上次一别,我与长安兄已有半年未见了,我爷爷身子安好,只是现在正忙,不能亲自招待你了,”他转头对自己身后的人道:“你亲自将长安兄接上山去,好生款待着。”
林长安笑着,他“咦”了一声,故作现在才发现到景珏他们二人,“怎么是你们,我可记得公子与令夫人一早就过来了,怎么现在还没有上山?”
他刚才明明是听见了百里钧刚才对这两人说的话,现在故意说这样的话,明显是想让对方难堪,但仍有好事的人起着哄,在一边添油加醋道:“这两人没有请柬,就想混上山呢,得亏了百里小少主发现得及时,拦下了他们,要是我,肯定要将这人轰走的。”
林长安“哎呦”一声笑了起来,“原来说了半天,公子是没有请柬呀,你要是昨晚就告诉我,我也能今早一起带你们过来了,不过铸剑山庄向来严谨,只怕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景珏现在也懒得生起事端,毕竟比起藏在暗中的人,林长安这种人,不值得放在心上,他将自己的佩剑放在了百里钧身前的桌上,声音不怒自威,“我虽然没有请柬,但请小少主跑一趟,将这剑拿给老庄主瞧瞧便可。”
百里钧狐疑,难道这人还真是爷爷的旧识?不过看他年纪也没有多大,他拿起那剑自己看了一下,却在见到剑柄上的花纹时,怔在了原地。旁人不识得这柄剑也就罢了,可他是山庄的少主,又岂会不识得,这剑他只在爷爷的铸剑书页上看到过,是爷爷亲手所铸,名为残虹。
再看这来人气势,恐怕这剑应是爷爷送出去的,他顾不得许多,急忙叫了其他人在这里看守着,他拿着剑,对景珏抱拳道:“还请公子与夫人稍等片刻,我这就上山去问问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