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在自己父皇怀中坐得很是不安分,一会儿要吃点心,叫景珏递给她,一会儿又渴了要喝茶,对于父皇和母后说的事,丝毫不关心。
景珏抚了抚她的脑袋,对宁雨宣道:“难道你就忍心日后见她,还要长途跋涉吗?假若在外面受了委屈,我们都无法知情,”景珏是因为之前他们母女二人被掳走的事吓得怕了,光是想想就叫他难以忍受。
只是这话,落在宁雨宣的耳中,让她有了另一番的思量,景珏对女儿的担忧关怀,竟教她觉得心里有些堵,她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就要回屋子去,“那你就抱着你的女儿过吧,看她烦不烦你。”
她美目一瞪,流转之间多了些许魅色,看得景珏一呆,等到人走进了屋子里,他才回味过来她话里的酸味,竟然因为女儿对自己使起了小性子。景珏不觉得她无理取闹,反而觉得这样生动的宁雨宣,让他只想去哄着她,事实上他也的确去了。
他招了外面的下人来守着云月,自己则转身去了屋子里,只是轻轻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被锁上了,他轻笑着,“宣儿,给我开开门。”
宁雨宣只坐在桌子边,其实刚才说完那话她就有些后悔了,她拈酸吃醋竟然吃到了自己女儿的身上,景珏那厮不笑话她就才怪了,她脸上通红带着热意,索性将门也锁上了,眼不见心不烦的。
听见景珏在外面敲门,她立即将桌上的烛火吹灭了,说道:“我已经睡了,不想起了去开门,你去隔壁厢房睡吧。”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滚烫的。
屋子中一下子就没了光亮,但景珏凭着声音的距离,就知道她还在桌边站着,他昨夜赶了一夜的路,今天早上又去施了针,更是疲乏,“那好,你先好好休息吧。”
时辰也不早了,他吩咐了下人带着云月回了屋子,自己又回到了门前站着。
宁雨宣双耳竖起听着外面的动静,但景珏步子轻盈,她只以为他真的是去了隔壁屋子,心中有些难熬,他在军营中忙碌了一天,自己怎么也不该给他关了门的,隔壁的厢房因为长时间不住人,被子都没有晒过,自然不会睡得舒服。
但人已经去了,她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想去隔壁找他,只是门才露出一条细缝出来,忽然一个黑影就钻了进来,将她抱了个满怀,还不停地吻着她的鬓角耳垂,“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心狠,不让我进屋子的。”
宁雨宣这才知道自己是被他耍了,心里有些恼火,“谁让你进屋子的,我只是要去看看云月罢了,你快放开我。”
景珏哪里会将人放开,他双臂依旧紧紧搂着她,失笑道:“你也忒不讲理了些,刚才还说是自己困了,不愿意开门,现在倒是承认了不让我进屋子,你且说说我哪里做错了,若是指出来了,你再将我赶出去也不迟。”
宁雨宣美目瞪着他,这叫她如何说得出口,果然,他就抓着这个机会看自己出糗的,“我不让你进,你不还是进了吗?你先放开我,我要去瞧瞧云月的。”她用力挣扎着,想赶紧脱离他的怀抱。
这都多少天没有亲近了,闻着她身上的气息,叫自己浑身的疲倦全都一扫而空,哪里会轻易放开,他在她耳边亲呢着,“你放心,云月早就习惯一个人睡了,有守夜的婆子看着,倒是有一件事,我得与你说说。”
他越到后来,语气越严肃了些,宁雨宣只当他是真的有要紧事要与自己说,微微皱着眉头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景珏“唔”了一声,缓缓开口道:“云月上次问我,说她能不能像秦风女儿一样有个弟弟,”说着他收起了严肃语气,转而戏谑道:“宣儿,你说她能不能?”
只“噌”的一下,宁雨宣的脸比起刚才,红得更盛了,外面灯笼烛火摇曳,景珏将她的娇羞看得分明,不由分说地欺身上前,吻上了她殷红的唇瓣。
一夜红被翻浪,缠绵悱恻。宁雨宣恍惚间睁了眼,发现早已天光大亮,秋阳带着丝丝暖意,透过窗棂洒进了屋子里,鸟雀在窗前啼叫不止,还有人在外面隐隐说话的声音,身上除了一些酸胀之外,再也其他不适,想必是半夜的时候,景珏给自己擦拭了身子。
屋子中已经备了热水,她起身洗漱,又换上了衣裳,才出了门去。就看见景珏陪着云月坐在回廊旁边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