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宣加快了手中整理医药箱的动作,“我知道了,你让王爷稍等一下,我马上就能过去。”
医药箱被整理好,楚楚今天起得早,除了脖子有些疼没有别的毛病了,所以在一旁帮着宁雨宣整理,自己背着医药箱将宁雨宣送到了门口。
果然,景珏已经候在了门口,还体贴的给她也准备了一匹马,宁雨宣将楚楚手上的药箱接过来,放在了马背上,对她说道:“楚楚,你今日在府中好好休息,用我留给你的药膏抹在脖子上就好了,你可别又忘了。”
楚楚傻傻地笑着,“小姐,我知道了,不会忘了的,你就安心和王爷一块出去吧,”她看向一旁的福伯,继续道:“王府里还有福伯照料着呢。”
宁雨宣不再多言,翻身上马。景珏看她已经准备好了,在前面领着路,二人朝临都城南的守城军军营走去。
城南是连绵的群山,而军营就坐落在山脚下,隔得老远的地方,宁雨宣都能听到军营校场上的操练声音。
景珏向她说道:“守城军是守卫临都的军队,共有十万人,以前是景元阳掌管的,现在交给了赫连邵。”
宁雨宣点头,“这些我知道,”那天景元阳在御书房的时候,景鸿处罚景元阳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景珏一时无言,还好已经到了军营门口,景珏下马,站在军营门口迎接的赫连邵就冲了上来,但是却是朝着宁雨宣的方向,兴奋着说道:“王妃,你可算是来了,这个天太热了,我已经在帐篷里备了凉茶,您现在要不要先过去?”
宁雨宣此时也已经下了马,赫连邵十分自觉的将她手上的医药箱接了过来。
景珏竟然不知自己的王妃何时与赫连邵如此熟稔起来,还不等宁雨宣说话,他过去拽着宁雨宣的手腕,就对赫连邵说道:“不必麻烦了,就直接去看那几个生病的士兵,看完了病我们就要回去了。”
宁雨宣的手腕昨晚被那黑衣人弄伤了,有些淤青,并不严重,但是眼下被景珏用这样大的力道拽着,她还是忍不住的“嘶”了一声。
景珏耳尖的听见,回头一看,她的袖子正好落在了手腕后面,露出洁白的皓腕,如凝霜雪,但是惹眼的是那一片淤青,景珏放松了力道,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宁雨宣趁机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不碍事,就是不小心伤到的。”
赫连邵走在前面,见两人站在后面迟迟不跟上来,转身返回过来,“王爷,王妃,怎么了?”
宁雨宣抢在景珏说话之前开了口,“没什么事,我们现在过去吧。”
景珏看着宁雨宣率先离开,拳头紧紧握着,他能猜得出来,那应该是昨日被千面鬼人所伤到的,这些伤痕原来是没有的。一边想着,他一边疾步跟上前面的两人。
一旁走过的士兵见他满脸戾气,眉眼中有些嗜血的意味,都不敢上前,猜出来这应该就是传闻中的景王爷。
那些生了病的士兵被安置在了军医帐中,几块木板铺成的床榻,再垫上一层褥子,里面浓郁的药草的苦味充斥在鼻尖。要宁雨宣治病的那几个人就躺在那木板床榻上,时不时传来几句哀嚎声音,看得出来他们忍得很是痛苦。
“王妃,那几个人就是生了怪病的人,不管是军营里的军医,还是城里的大夫,却偏偏说是没病,有人还在军中传着谣言,说这是瘟疫,”赫连邵咕咕叨叨地说着。
景珏就站在一边不说话,这明显是有人在动摇军心,赫连邵的段数,还是不够的。
宁雨宣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那几人旁边还坐着一个男子,说是坐着的,其实他是半靠在墙上,一身铠甲,模样俊朗阳刚,应该是个校尉以上的级别,他看着几个士兵疼痛难忍,眼中似乎也藏着别样情绪。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身上给了宁雨宣一种特别的熟悉的感觉,于是她问赫连邵,“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岂料赫连邵对那个人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这个人就是守城军的统领,叶安梁。”赫连邵对他是头疼不已,因为是景元阳的人,所以一直挑唆着士兵与他作对。
景珏看得出来宁雨宣对这个叶安梁很是好奇,而且对他的探究已经超过了她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他说道:“不是要治病吗?他又不是病患,”催促着宁雨宣赶快去给那士兵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