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严原的表情顿时更苦了,唉声叹气。“不过刚才电话打通了,他就说了一句别烦他就挂了。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偏偏今天事情最多,全都等着必须要他亲自处理。”
“太过分了。”郭青说。
严原:“啊?”
郭青看起来很愤愤不平的样子,“一晚上不够是怎么了,至于一天不来上班吗。”
“郭小姐,你在说么?么一晚上?”严原满脸茫然。
郭青沉浸在愤怒之中,压根没见过他说什么,叉着腰来回踱了几步,突然调转方向愤愤地走了。
“我就不信他么能耐,一天一夜……”
绑绑的敲门声,为夹杂愤怒的力量而格外震响。
一震,冷不丁把郭青离家出走的理智震了回来。她反应过来吓了一跳。
她在干嘛?!
她来封承家干嘛?!
她敲封承的门干嘛?!
后悔轰地一涌上头,郭青当即就要转身趁着被发现之前跑掉。
但为时已晚,她脚都还没来得及抬,房门从内侧打开。
封承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站在门口,垂着眼睑,没表情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郭青看到他凌乱的头发,看样子刚从床上来。
以及他一脸肉眼可见的怨气,八成是因为被她打断好事不爽吧。
郭青又情不自禁地撇嘴。
至于吗。八百年没见过女人还是咋的?
两人各怀思,封承见她半天不说话,不耐地开口:“你来干么?”
“你说我来干么,公司一堆事情你不管,文件急着用要你签字,你不去签,严原都快急死了。”郭青指责得义正辞严、理应当。
封承看她三秒。
“跟你有么关系。严原急着找我,他自己怎么不来,你替他来?”
问到点子上。
郭青一卡了壳。
对啊,关她屁事!
迟来的尴尬往她脸上爬,她悻悻地摸了鼻子,强撑面子:“我不是正义感太强,看不惯你资本家欺压小员工么。既然话已经带到,那我就先走了。”
她转身就想跑,手臂却被封承抓住,将她拽了进去。
然后关上门,径自走向客厅。
里好像和她上次来的时候,没太大变化。
洁净到一尘不染,物品极少,简直像是房地产公司的样板间。
餐厅侧面的墙是整面的柜子,郭青视线经过时顿住。
“诶?里以前不是放的杯子么。”她走上前,“么……橘子糖?你还真的收集了一柜子的橘子糖?”
她震惊地回头看向封承。
上次孟春健说起,他死不承认,面不改色地说是杯子。她还真信了他,以为孟春健在扯淡。
封承的表情有一微秒的不自在,但很快又被面无表情掩饰过去。
“你有意见?”
郭青把那罐橘子糖放下。她哪敢有意见。
她朝四周张望几眼,颇有几分感慨。
张望完,问:“柳卿卿呢?”
封承正在倒水,闻言看向她。
看了几秒,意味不明地挑了眉。
“你找她有事?”他转身,端着水倚在墙上,盯着她,边慢条斯理地喝水。
“没事。”看来她在这里。郭青突然觉得有点没劲,随口胡扯个理,“就是有几句话想跟她说来着。”
“她在睡觉。”封承说。
郭青“啊”了一声。
封承放下杯子,朝卧室的方向走:“我去叫她。”
“不用不用!”郭青吓得赶紧冲过去阻止,她这时候跟柳卿卿面对面,多尴尬啊。“也不是什么要的话,次再说就行……”
她手忙脚乱地胡乱扒拉,封承却不顾她的阻拦继续向前,腾出一只手,握住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