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伏桓知道她是在强忍住自己的痛苦,看着她这个样子,钦伏桓心中被狠狠地刺痛。不顾一切地将她紧紧地抱入了怀中,不再有顾忌,也不再彷徨。虽然他知道自己什么也给不了她。
此时的玄梦昔额上的印记竟是再次爆裂开,皮下鲜红的嫩肉暴露在月光里头,显得格外的骇人。自从悬瀑水牢出来之后,她元魂之中的封印便变得极为不稳固,但是她一直暗中压制着那气息不释放出来。没想到今日月圆之夜竟是无法控制了。
那不断从封印裂缝中溢出的气流在玄梦昔的脑子里面胡乱起冲撞着,让她疼到抓狂和迷糊。钦伏桓的怀抱让她稍稍觉得有些安慰,于是转身将疼到要爆裂的头撞在钦伏桓的胸口之上,双手也不自觉地捉紧了他胸前的衣襟。
焦灼的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玄梦昔终于躺在他的怀抱之中彻底地安静下来。钦伏桓月白的纱袍之上,全是她额上沾染的血渍。看着她这般模样,钦伏桓恨不得替她受这一切痛苦才好。反正自己如今已是炙毒缠身,再多几分痛又如何?总不比瞧着她这般痛苦而束手无策来的心痛。
钦伏桓的手在她的面上轻轻拂过,细心地整理着她被汗水和鲜血黏腻的额发。已睡去的她,痛苦似乎已减轻了不少,并且迷蒙中开始说起了胡话,似乎在不断唤着母亲,然最后落入钦伏桓耳中的,是钦伏桓熟悉的名字:伏宸。
听到她的这一声“伏宸”,钦伏桓的手陡然在她面上停住,最后缓缓地移开。他晓得,她此时需要的人是他三哥而并不是他。
钦伏桓的心思全然被玄梦昔牵住,却并未察觉到此时不远处的月光里头,一个人正铁青着脸望着他与玄梦昔。待他将玄梦昔抱起来回到殿中安置好再转身走到殿外之时,却陡然愣住了。
“父……父尊,您怎会在此?”钦伏桓口不择言地慌乱说道。他没想到父尊钦天启竟然会忽然出现。
钦天启黑着脸,冷声道:“这话应该为父问你才是!你宴中离席道为父寿诞要给为父一个惊喜,这便是你给为父的惊喜么?!如今惊倒是有了,喜从何来?!”
“孩儿不孝,在父尊寿诞之夜惊扰父尊,还请父尊恕罪!”钦伏桓在钦天启身前双膝跪下并俯身在地。
“伏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钦天启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怒意,让钦伏桓不禁背上冷汗冒起。
“孩儿知道,此处是父尊严令不许进入的禁宫。”钦伏桓战战兢兢地答道。
“原来你还知道此处是禁宫!你居然趁着为父寿宴之际,带着一个女子入到这禁宫之中,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还有将为父放在眼里么!”钦天启挥起衣袖,扬手便准备朝钦伏桓脸上扬上一掌,却在看到他那银色面具之后最终将手停在了半空之中。
钦伏桓的额头在紫玉石板之上磕响,急切道:“孩儿知罪,求父尊责罚!还请父尊放过她,是孩儿强行带她来此,如今她身子很弱,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哼!都自顾不暇了,居然还想着那女子!真想不到我钦天启的儿子个个都是情种啊!你三哥的事情还没消停下来,如今你居然也来上这么一出!”钦天启冷笑着说道,“你们兄弟二人真是好孝顺!”
“父尊误会了,我与她只是朋友,并非……”钦伏桓抬头望着父尊钦天启解释道。
“住口!”钦天启大掌一挥,一道金光闪过,跪在地上的钦伏桓瞬间被甩出了禁宫的结界之外,还未站稳便被木头云带领对我守候在禁宫外的天兵蜂拥上来擒住。
“将八帝子钦伏桓锁入神牢之中听候发落!”钦天启的声音从禁宫之内冷冷地飘了出来。
木头云领命道:“是,帝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