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师,是我,安涌!有件事情想请您帮忙,最近我能不能在山居住一段时间?好,谢谢余老师,我现在就过去。”
发动汽车,周安涌想了一想,又打出了一个电话:“何潮,你和江阔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好,希望晨晨和力丹出面可以挽回。我和海之心已经谈崩了,接下来就等她的律师函了。对了,江阔提出了什么样的分割财产的要求?”
沉默了一会儿,周安涌又说:“明白了,估计海之心在江阔的基础上要求会更高。兄弟,我们还真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接下来,要共同面临着人生最大的一次考验了。我会先住在余老师的山居,好好反思一下这些年来的得失。放心,我不会有事。”
挂断何潮电话,周安涌出神片刻,开车离开。
香港,江家。
卫力丹和邹晨晨、郑小溪坐在江阔的对面,远眺维多利亚港。江家的院子,绿树成阴,花团锦簇,又是位于半山之上,不但空气清新,视野也是极佳。
“景色真美。”卫力丹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见江阔依然一脸阴沉,不由悄悄吐了吐舌头,“江姐姐,你还生我的气吗?”
江阔不理卫力丹,将头扭向一边。郑小溪抱住了江阔的胳膊:“江姐姐,你别生丹丹的气了,她已经够可怜的了,我们都有丈夫有孩子了,她还是孤身一个人,总是被人传来传去,从来都没有断过闲话。现在又被传成了是何哥的小三,她以后还怎么嫁人?怕是一辈子就一直一个人了。”
江阔的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谁让她眼光太高了?哼,天下好男人多得是,她一个都看不上,能怪得了谁?总不能上天上去找吧?”
卫力丹嘿嘿一笑:“现在快递这么发达,外卖这么方便,网上购物这么快捷,女人只要能自己赚钱,不需要男人干体力活,不需要换煤气罐,自己也能活得很好,就不将就了。新时代的女性就要有新的活法,有人不想被家庭所累,一个人也挺自由自在。”
“年轻的时候是自由自在了,等老了再后悔,就晚了。”郑小溪对此有不同的看法,“女人终究还是要回归家庭,要相夫教子。我向何哥提过多次想要辞职移民加拿大,何哥不同意。江姐姐,你劝劝何哥,让他放我离开吧,我现在只想陪着家人。”
江阔看了邹晨晨一眼:“对于工作和家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要自己安心开心就好。你们也别劝我了,就算何潮没有出轨,我也决定和他离婚了。他现在太独断专行太霸道太不讲理了,谁的意见都不听,一副唯我独尊的傲慢和自大。”
江阔虽然已经相信卫力丹和何潮没有事情,清清白白,但对何潮和风信子的事情还存了疑虑,最主要的是,她还是觉得何潮太不尊重她的意见了,完全当她是一个普通的商业合作伙伴,从来没有当她是他最亲密的妻子最值得信赖的人生合伙人。
不过平心而论,江阔也不是非要离婚不可,她对何潮有爱有留恋,只要一想起当年和何潮初见时的情景,就不免心神荡漾。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只一眼,她就觉得他似曾相识,毫无陌生的感觉。就如一个跨越了许多年的约定,尽管时间过于久远,甚至忘记了对方的模样,但只要一见面,所有的感觉都会再次重来。
江阔也忘不了他们在最困难的时候,在面临着江家的反对何家的阻力之时,他们从未有过丝毫的动摇和迟疑,坚定地要在一起。他们的爱情,经历了时间的考验、亲情的磨练、商业上的冲击以及时代大潮的影响,最终还相知相伴,说明他们确实是真爱对方。
但时间是证明一切爱情、真理的试金石,随着利道的规模越来越大,随着外界对何潮形象的塑造越来越完美高大,何潮也开始了膨胀,慢慢地失去了自我,不再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就连她的话,他也敢完全置之不理。
何潮太自大太自负了,完全不再是当年的模样。当年的何潮,多纯真多善良多有朝气,现在的他,多嚣张越狂妄多自以为是。
越是资源少的人,越容易坚持原则。因为手上没有任何资源,坚持原则不会失去任何东西。但拥有的资源越多,就越难坚持原则,因为选择也多了,往往坚持原则会损失许多利益。在坚持原则上,江阔对何潮还算满意,何潮经受住了各种考验,从来不去涉足任何和快递无关的行业,也不羡慕别人赚快钱赚得盆满钵满的成功,他只坚定地走他的快递之路。
但是现在的何潮,不但想要兼并一帆,还想布局电商,要走多元化发展之路,胃口越来越大,野心也越来越膨胀。大凡成功的人士都往往犯同样一个错误,认为在某一领域的成功可以轻松地复制到其他领域,其实不然,隔行如隔山,跨领域等于是跨越生死线,并没有一种成功可以通吃全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