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何潮气归气,也得承认金不换的话在逻辑上没有问题,商业上的事情,确实有时会有尔虞我诈的过程,能不能发现里面的猫腻,就事关智慧、经验和人性了。当初也确实是庄能飞过于相信金不换,而他又没能及时发现金不换的问题,有庄能飞的问题,也在他的原因,不是一个人的责任。
何潮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申请在中国和韩国两地,同时起诉呢?相信就算是拖,也能拖金总一个一年半载。再争取申请限制金总入境或是出境,金总在中国的生意,也差不多会黄了。并且官司一打起来,会影响sl集团的声誉。”
“哈哈哈哈,何潮,你想得太简单了……”金不换笑了一气,又点燃了一支雪茄,“中国的生意不会黄,因为我有很多非常实力有影响力的合作伙伴,他们会帮我处理好一切,更不用说我是外商,现在中国对外商可是非常欢迎,有一定的优待。影响sl集团的声誉?太可笑了,当初我和三成科技签订的合同,主体是我名下的公司,和sl集团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不怕告诉你,何潮,我刚刚申请了公司破产……”
何潮临来韩国之前,突击了解了一些韩国的相关法律,但毕竟时间太短,韩国的法律条目众多又繁琐,他只知道皮毛。卫力丹是懂一些韩语,但对韩国法律的了解程度还不如何潮。是以金不换抛出了公司破产的话头之后,何潮和卫力丹都是一脸雾水。
金不换原本以为一句话会震住二人,不料二人完全没有反应,不由大为失望,摇了摇头:“你们和庄能飞一样,完全就是韩国的法盲,好,我来让人向你们普及一下法律……有风,该你出场了。”
后院门一响,伴随着一阵叮咚的声音,辛有风一身韩服装扮,款款出现在了二人面前。她落落大方地坐在了何潮的对面,轻挽素手,高高举壶,为何潮和卫力丹倒了一杯茶。
“怠慢了,何哥、力丹。我上午一直帮不换处理公司破产事宜,刚刚才办理妥当。根据韩国的法律规定,公司破产之后,债务等问题都在公司的框架之内解决。金总的公司资不抵债,所有的债务在公司破产被批准之后,就已经一笔勾销了……”
“什么?”何潮出离了愤怒,怪不得金不换对他们如此热情,还亲自开车带他们游览汉城,原来是缓兵之计,他以为拖的是庄能飞的事情,没想拖的是申请公司破产,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牌,“金不换,你真的想鱼死网破不顾后果也要吞掉我们的货了?”
金不换吐了一口烟雾:“这件事情,我筹划了两三年,到手的鸭子,你说我会让它飞走吗?有风,你再详细向何潮解释一下韩国的破产法。”
“好的。”辛有风十分乖巧和听话,她端正了身子,“韩国的公司一旦申请破产成功,所有的债务都不再追究。如果相关交易公司的人员继续向破产的公司负责人讨债,负责人可以向法院申请采取强制措施,不让讨债者接近欠债人。只要接近,就是触犯了韩国法律……”
“这是什么狗屁法律?”卫力丹气得站了起来,“简直就是不平等条款,保护恶意破产公司。”
何潮还能克制,一拉卫力丹:“坐下!不要乱说!”在一个国家攻击本国的法律,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有些国家的法律简直不可理喻,但也是法律,入乡随俗,来了就必须得遵守。
卫力丹气愤未平:“我算是服了,这样的法律不是鼓励犯罪吗?我注册一家空壳公司,谈成几笔生意,收款后转移出去,然后申请破产,等于是空手套白狼白赚了一笔。有这样的法律,韩国每天申请破产的公司得有几万家吧?”
“哈哈哈哈,何潮,你的助理到底有没有大学毕业,怎么这么天真幼稚?”金不换大笑一气。
辛有风眼神复杂地看了何潮一眼:“何哥,希望你能约束一下力丹,韩国不是中国,庄能飞原本不用坐牢,就是太冲动了才被抓了进来。”
“怕我打你是不是?”卫力丹本来坐下,忽地又站了起来,抓住了茶壶,对准了辛有风,“辛有风,信不信我拼了坐牢也要泼你一壶开水?你简直就是中国人的败类,是卖国贼。”
“卖国贼?”辛有风冷笑了,“你太高抬我了,卫力丹,我倒是想卖国,可是没有那个资格。不是谁都可以当卖国贼的,只能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才有卖国的可能,我们小老百姓,能成功了卖了自己就不错了。我不信你真敢泼我一壶开水,因为你一来不能丢何哥的人,二来你也不想坐牢。”
卫力丹放下了水壶:“我是不敢泼你,但不是你说的原因,而是不想让你毁容。你长得这么祸国殃民,你和金不换相爱,就是为民除害。希望你多糟蹋几个韩国男人,为国争光,加油有风。”
卫力丹挥舞了一个右臂,又冲金不换笑了笑:“谢谢你金总,替中国男人收留了辛有风,要不她嫁不出去也是社会问题。你确实大度,不计较她的过去……”
金不换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我很open的,无所谓了,我不计较她的过去,她也不用在意我的过去,就这样。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