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仔的想法简单粗暴,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找到辰哥的快递势力范围,假装客户寄件,打伤辰哥的员工,让辰哥的快递公司干不下去。
何潮否决了和仔的想法,如此一来,就不是正常的商业竞争而是以恶治恶了,尽管说实话他也很想明刀明枪地和辰哥大干一场。
和仔很清楚辰哥的为人和手段,他告诫何潮,以辰哥的做事风格,打伤几个快递员才刚刚开始,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郑小溪气愤难平,声称要求助爸爸,让爸爸带人去收拾辰哥,也被何潮否定了。求助于郑小溪的爸爸也未尝不可,但只是权宜之计,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更何况,他可以找到郑小溪的爸爸当助力,辰哥肯定也可以找到更有实力的靠山。如此一来,不但拉了郑小溪的爸爸下水不说,还有可能让郑父得罪更厉害的角色。
怎么办才好?江阔又不在身边,何潮一时不免有些烦恼,想找周安涌倾诉一番,希望周安涌能帮他出出主意。打电话约周安涌时,周安涌却说没空。
“我没在深圳,兄弟,我在上海呢,估计要过半个月才能回去。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不算什么大事,不用担心,辰哥估计也就是想出出气,很快气出得差不多了,也就收手了。好了不说了,我正在谈事,回头再打给你。”周安涌说话语速极快,明显是不给何潮说话的机会。
周安涌站在门口和何潮通话,他一口气说完,挂断电话,推门进去。
房间中坐了四五个人,坐在首位的赫然是余建成,陪坐的是刘以授和辰哥,另外还有一人,歪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显然已经喝多了,正是金不换。
桌子上,残羹冷炙,碗筷扔得到处都是,杯盘狼藉,有三四个空酒瓶。
周安涌倒了一杯酒,脚步踉跄地来到余建成面前,举起酒杯:“余总,我再敬您一杯。知道您不喝酒,没关系,您喝茶。”
余建成脸色红润,一脸淡然,手中握着一对健身球,他摆了摆手:“酒要适可而止,酒大伤身,要多喝茶,少喝酒,多养生,少熬夜。别看你现在年轻,记住了,年轻时熬的夜喝的酒,到老了都会还回来。好了好了,放下酒杯。”
周安涌听话地放下酒杯,一脸恭敬:“听余总的话。”
“余总?”余建成微露不快。
“余老师,余老师!”周安涌忙不迭弯腰鞠躬,“余老师最近气色不错,书画境界都大涨,离成为大家只有一步之遥了。”
“可别捧杀我了,我是业余爱好,连专业的都算不上,怎么会成为大家?哈哈。”余建成嘴上谦虚,心中却是十分受用,手中的健身球转得更快了,“刚才我听了你和小辰、以授的合作计划,很好,很有前景,也有想法,我老了,不中用了,也不能为你们提供什么参考意见,如果你们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言一声,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发挥发挥余热。”
“我最近的字和画都题字为余热老人,以后余热就是我的号了,哈哈。”
周安涌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之色,他精心组织了这个饭局,要的就是整合资源,将人脉最大化。他只通知了刘以授、辰哥和余建成、金不换,并没有告诉曹启伦和赵动中,要的就是他想自己组局,绕过曹启伦的主导。
没有邀请赵动中,是周安涌觉得赵动中过于深不可测,他始终摸不透赵动中的性格和为人,也不清楚赵动中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一个人不管是贪财好色还是喜欢抽烟喝酒,只要有欲望就有弱点,而赵动中向来不动声色,似乎连财色都难以激起他的兴趣,就让周安涌实在弄不清赵动中加入万众置业,和曹启伦、刘以授走近,到底有何意图。
周安涌喜欢和意图明确的人打交道,意图明确,你可以清晰地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你能满足他的需求,就可以合作,如果不能,就不必浪费时间。最怕就是又出钱又出力但又不明说到底想要什么的“奉献者”,这样的人,嘴上什么都不说,往往要的却最多,关键时候甚至会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