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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2 / 2)

那影子融进了屋子后边。

官差朝身边的同伴使了个眼色,提着灯便跑过去。

两人前后夹击,将那身影逼到中央。官差正要再问,却间中央那耸动的黑影晃了晃,蓦然载下来,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那是一只不知谁扔的破酒坛,被放在了堆积的木片上。

官差脸色一僵:被耍了!

同伴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根本无需交流,两人直接转身,朝第三条道上追去。

刚刚跑过一个拐角,他们便停住了。

因为他们追的人就停在眼前。

而与此同时拦在那个人前方的,则是一张熟悉的脸。

那官差一怔:徐大人?

在这朝中,徐卫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可名号却丝毫不输那些为臣老官,主要原因便是他是这京城禁军领头人。

巡视的官差自然是认得他的。

徐卫注视着被三方包围在内的人,声音冷硬而威严:何人敢夜闯长安城?!

时倦披着一身遮风的黑斗篷,整个人从头到脚就是一个大写的刺客形象。

他扯了扯领口,没有说话。

【宿主,您会】

这个位面但凡有点底子的人基本都学了一身顺风耳的本事,时倦光听到开头就知道它想问什么,偏过头,轻声打断:我没学过武功。

武功又不像琴艺不受年纪限制,他一个戏班的后勤人员,碌碌无为了十年,若要打架,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训练有素的禁卫军。

那头徐卫没听到回答,眸子一眯,也不废话,反手便从腰间的箭筒里抽出支羽箭,搭弓,瞄准,放箭。

箭尾的白羽划破漆黑的夜空,直直射向包围圈中央的人胸膛!

禁军统领的箭法可不是开玩笑的。

时倦只来得及侧身躲开,被箭尖划破的袍子还没垂下来,身后又是嗖嗖两声。

那两位官差也动手了。

近处巡视的官兵听到动静,也跟着赶过来。

一支又一支长箭接连射出,明明只有数人,却愣是造成了万箭齐发的景象!

蓦然一支箭擦过他的脖颈,穿插着宽大的斗篷,钉在一旁的屋墙上,尾羽上下摇晃出了嗡鸣。

月光如水般倾泻在地。

徐卫瞥见他眼尾那枚勾人的泪痣,倏地一怔,而后猛地吼道:都给我停手!

众官差一愣:徐大人?

都停手你们听不见吗?!

徐卫飞身而至,一记掌风将所有射来的箭支打了回去!

他落了地,望着面前因为躲避攻击而呼吸凌乱的人,皱了下眉,道:乐师先生?

时倦听着这么个称呼:寿宴上的人?

那就是了。

徐卫夜间巡逻那么久,认人靠的可不单单是一张脸。只是那次丞相寿宴上的乐师带着面纱他没大注意,如今一见到对方那极具辨识度的泪痣,记忆便瞬间回笼。

徐卫身体没有放松:您为何会出现在此?

时倦:刚准备回去,就宵禁了。

徐卫冷着脸:天色已晚,先生独自回去想必也不安全,若是不嫌弃,不如随卑职先去一间宅子里凑合一晚?

时倦看着他,脸上看不出情绪。

徐卫面色不变。

半晌,就在他忍不住伸手,要去碰腰间的剑鞘时,终于听到对方开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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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事实证明, 徐卫嘴里说的宅子是往小了说的。

面前的建筑大门足有数十尺高,长阶从门扉一路往外延伸出百余尺,两旁装着汉白玉栏杆, 朱红墙面上嵌着流云装的琉璃瓦, 石狮子瞪着足有人脑袋大的眼睛, 静静地注视着来人。

时倦望着大门上的牌匾:端王府?

徐卫答非所问:麻烦公子随我进去住上一晚。

我记得太子的封号就是端王。时倦道, 你既是禁军统领,效忠的不是皇帝?

可他却偏偏带人来了太子府。

要么他和太子关系格外的好,这是于情;

要么他效忠的根本不是皇帝, 这是于理。

一柄长剑出了鞘,剑锋抵在他的脖颈上。

徐卫冷着脸:公子来到王府,还是安静一些的好。

也不要说什么不该说的好。

时倦垂眸看了眼面前的长剑,没有躲,眼神也没什么波澜。

徐卫收了剑, 一甩袖袍,大步走进了王府。

虽然徐卫的目光已经快把他杀了几百遍了, 但手上却没有任何实质性伤害的动作。

他一路将人领到王府偏殿某间屋子里,对着一旁的小厮低声吩咐了几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小厮虽然身在王府,身上却没什么狐假虎威的盛气凌人,对他的态度谈不上恭敬,却很礼貌:端王府平日里没什么来客留宿,房间都是早早收拾好的,虽然冷清,但一定干净整洁。还请这位公子暂且将就一晚。

时倦关上房门,拿火折子点上油灯。

灯座上的火苗摇摇晃晃,将纸糊窗户上的雕花映得残影绰绰。

系统感慨道:【气运之子家的房子砌得好大。】

时倦:还好。

【宵禁期间被巡逻的禁军发现, 我还以为宿主您要麻烦了,转头那个统领就带您找到了住处,没想到他长得凶神恶煞结果心地还挺好的?】

时倦安静地听着耳边的絮叨,一边望着眼前的火苗。

【他刚刚是看清您的脸态度才突然反转的吧,幸好您前几天在丞相府表演了琴技,才让他记住了。】

他会记住我,不是因为我。时倦道,他一个武夫,一首琴曲大概率还不如一把刀吸引他的注意。

系统一愣。

半晌,没忍住:【可他还是为了给您找落脚地,冒着渎职的风险带您来了端王府。】

为什么不来?

时倦不是一般人觐见权贵时规矩到近乎拘谨的姿态,反倒大多数时候都透着无拘无束的自由和随性。

他靠着椅背,两只脚在横木下交叠在一起,长长衣摆悬在地面上方半尺处,搭在腿上的手瓷白而骨节分明。

用旁人的话来讲,他这双手天生就是弹琴的料。

哪怕如今去托油灯底座,也总透着不似真人的漂亮:王府有侍卫有暗哨,从白天到夜晚无时无刻都有下人把手,因为是住的皇子,其防卫的严密程度比起皇宫也犹有过之。用它来关什么人,想逃出去估计比天牢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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