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童华已经有点精疲力尽了,感觉身体很是僵硬。再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拍着不锈钢门无力喊道:“叔,叔,来给我开门啊。”
可这不锈钢门有15公分厚,她这点薄弱的力气,没有丝毫作用,外面的童鹤年纪本身就不小,熬到十一点根本扛不住,现在睡得比死猪还沉。
童华抱着双臂,瑟瑟发抖地蹲下来,竟然哭了。
“爸爸,爷爷。都怪我任性,没有听你们的话,着急出来挣钱出名,结果被周准那个自学的臭小子给耍了。”
“难道我真的要冻死在这里吗。为了区区一千万。”
“周准,我恨死你了,这门绝对是你关的,没什么本事。却如此狠毒,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就在此时,空中传来一声冷幽幽的男人声:
“呵呵,不是守正风水堂总堂少堂主吗,果然是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娘们。”
童华微微一怔,擦了擦眼泪喝道:“周准,不要装神弄鬼,我知道是你,赶紧给我出来。”
“认不认输啊?”
“我们是江湖术士,要以学识来论胜负,你却只会坑蒙拐骗。”
“哼,我坑蒙拐骗,你们守正风水堂才是财迷心窍的货色,眼里只有钱,没有公德正义,什么脏钱都敢赚。”
童华怒道:“这世间本来就没有公道正义。你一个寄养的弃子,穿着破破烂烂的地摊货,居然也有脸提什么公道正义,你真有本事,先把自己的生活搞好吧,我一件外套就抵得上你全部身家。”
“就凭你这句话,守正风水堂就是邪门歪道,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好大的口气。有种出来,别鬼鬼祟祟。”
在一架尸柜的后面,周准穿着厚实的军大衣,带着帽子淡定走出来。
这大衣正是盖在童鹤身上的那一件,帽子则是骆诗诗的白色线帽。
穿得单薄的童华已经冻得有点抽筋了,穿得厚实的周准却若无其事。
“周准,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把我们关在这里面,是想活活冻死吗?”童华怒道。
“我可没事,至于你嘛,就不知道了。”周准得意笑道。
“你到底要干嘛?”童华问道。
“看看你是男是女咯,衣服就一套,除非你坐到我怀里来,互相取暖熬到天亮。”周准说道。
“不可能,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喜欢男人去找别的。”
打死童华也不敢坐在周准怀里,那岂不是被他上下其手,身份识破不说,还可能便宜被占光,甚至被夺了身子。
“我又不急,我要你乖乖坐到我怀里。”
周准搬了一张法医椅子坐下,裹着厚实的棉大衣,敲着二郎腿哼歌。
“想得美,我就是死,都不会被你得逞,变态,神经病。”
“但你还是输了,现在周秀玉的尸体应该到了卢友平家,正在跟他继续列清单呢。”
……
卢友平早早就睡了,睡得特别香,睡得特别甜。
他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再担心,整整花了一千万,岂是白花的,而且那个童华童鹤还在那里值守。
但凌晨一点,尿意袭来的时候,他突然闻到一股熟悉而恐怖的味道。
福尔马林泡尸水!
“卧槽,怎么又做梦了。”
卢友平睁开眼睛准备去厕所,猛然看到床头似乎坐着一个小护士模样的背影。
因为光线太暗,他还以为自己睡迷糊了,连忙打开床头灯,同时戴上眼镜。
小护士忽地转过头,死鱼眼死死盯着卢友平,幽幽问:“睡得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