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店里七八号人全部围过来,看样子都是店主的亲戚家人。
店主的儿子还操着杀猪刀,指着周准说道:
“我们祖祖辈辈在这开了上百年的茶店,还没人敢单枪匹马上门找事,你小子很嚣张啊。”
“年轻人,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找到我们店的啊?”店主问。
周准根本没有一丝慌张,笑道:“原来真是家黑店啊?”
“把他给我绑起来。”店主说道。
三个男丁从三个方向,慢慢靠近周准。
他依然稳稳坐在那,张开手掌,看着掌心轻微跳动的符灰,幽幽说道:
“道光年间。在兴国县有个粮油店的老板叫赵如瞻,被五名村民控告以蛊伤人,后来经高人指点,逃到偏远相西来躲避。避免了被砍头的命运。”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店主紧张地问。
“看来那高人让赵如瞻发誓遵守的祖训,你们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周准突然变脸,严厉地看着八人,迸发出强大的压制气场。
“你到底是谁?”
店主连忙阻止家里人袭击。
周准并未回答,而是拿出烟斗,塞上最后一撮烟丝,淡定地抽了一口。
“认识这烟斗吗?”
店主走近两步,仔细瞅了瞅。原本嚣张的气焰不见了,只剩下惊恐和背后发凉。
“你……你是周宗耀和周伯骞的后人?”
店主紧张得说话都在打哆嗦,就连他儿子儿媳都害怕起来,没了刚才宰客的凶相。
看来祖训还是代代传了下来。
周准抽完后,将青铜烟斗用力地敲在桌面上。
咚!
咚!
咚!
每敲一次,围着的八人便哆嗦一下,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周准突然爆喝道:“跪下,背祖训。”
八人扑通一声,齐刷刷跪下。
“请小先生恕罪。”
“背祖训!”
店主没办法,只能带头背诵。
“赵如瞻后人务必谨记,慎用蛊术,只可用来行善,无论碰到何种困难,皆不可用来害人谋利,有违此誓,断……断……断子绝孙。”
周准擦着烟斗,问道:“明明记得誓言,为何不遵守,置后人福祉于不顾吗?”
店主跪在那,竟然老泪纵横。
“小先生,我们之前都没卖过的啊,但去年双胞胎孙儿出生后不久,就查出一个先天性心脏病,一个先天性白血病。住在上京最好的医院,孩子幼小,每个月开销几十万,还有一家子人要养活,光靠这个小茶楼根本没办法维持啊。”
周准叹了口气,说道:
“这大概就是养蛊反噬,你今日为了钱可以谋害他人性命,你的父亲爷爷辈肯定也会为了钱偷偷养蛊卖。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造孽,后人遭殃,真为你那刚出生的孙儿感到悲哀。”
“小先生。我求求您了,如果有办法,救救我的孙子,我愿意现在就跳入沱河赎罪。”店主哭泣道。
八人拼命磕头,店主六十岁的人了,拼命扇自己巴掌。
周准摇摇头。
“这世间的事,若都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解决,何来报应之说。我高祖周宗耀给你们定此祖训,就是最后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孽已经造了,神仙来了也没办法。”
“可我也不能看着孙儿没钱治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