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横梁上写着五个篆体大字:“守正风水堂”。
江正阳面露不悦地说:
“这守正名字倒是取得好,就是徒有其表,不讲武德。这些年我跟他们合作,至少贡献了几百万酬劳,没想到居然让童鹤带着一帮人来讹我。”
“之前你不认识童鹤吗?”周准问。
“熟人介绍的,听说是从总堂调过来的副堂主,没想到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拿老夫开刀捞钱,也是当初我太着急。”江正阳回道。
也就是周准知道这件事,否则江正阳不愿意跟人提起。丢不起那人。
“应该是实在找不到那块地的毛病所在,但又忍不住想要挣一笔大钱,贪卦是所有卦象中无解般的存在。”
周准深有感触地说。
祖爷爷早就知道两代晚辈将来要出事,所以从小培养他们的心性,但并没有什么卵用。
爷爷和爸爸都是如此,学了点三脚猫的本事,要死要活出去闯江湖,挣大钱,迎娶白富美,迫不及待走上人生巅峰。最后却落得生死不明的下场。
就算是神卦铁断周伯骞,那也是一个父亲一个爷爷,看到儿孙如此不开窍,怎能不痛心。
也就到了周准这,才让老爷子看到周家的希望。
心性天生,贪卦无解。
无解卦最后的结局,只能是毁灭。
很快一个中年人便走了出来,恰恰是当初诈骗的五个风水师之一,当时跑得比较快,没有被江志成抓到。
这就是抱团立派的好处,有靠山在后面撑着,关系网遍布全国,错综复杂,就算是富人也要顾忌他们三分,也有嚣张的本钱。
中年风水师挡在门口。抱拳笑道:“原来是江家老爷子,这是来踢堂子的吗?”
踢堂子是江湖话述,大概就是问,你丫是不是来闹事的。
江正阳搞房地产这么多年,跟各路风水师打了不少交道。当然听得明白,抱拳说道:
“钱怨两清,这次来是求教的。”
中年风水师得寸进尺地笑道:
“钱财有价,身体无价,江老爷子说的可真轻松。但既然是来求教的,钱怨先放一边,请进。”
对话非常干脆利落直接,包含了多重意思。
之前骗的那5万绝不会还给你,至于你打伤我们两个人的事,以后再慢慢算,先把今儿这笔钱挣了再说。
可见守正风水堂的基本宗旨就是,挣钱,挣钱,还是他么的挣钱。
要不然怎么在村里摆了个聚财的风水阵呢。
不过也正常,现代社会,那些请风水师的有钱人,基本也是为了求富贵。
自己都穷酸,怎能说服那些富人信服呢。
这次由江正阳出面,江志成紧随其后,周准则扶着老爷子,装成小跟班。
一行人穿过祠堂的天井,进了客堂,里面摆着八张太师椅,坐着八个核心人物。在那端着茶碗喝茶,其中一个便是童鹤。
另外七个是吴庄村的本家人,而童鹤是总部刚派来的副堂主。
这老匹夫居然还有脸站起来跟江正阳打招呼,笑道:
“江先生,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当时若不是我跑得快,可能比徒儿还惨啊。你们江家能有今天,也有我们守正风水堂的功劳吧,下手如此阴狠,会遭报应的。”
这话气得江志成直咬牙。骗了钱还卖乖。
若是在江城,打断童鹤的腿也不怕,打了就打了,大不了对方来寻仇时赔点钱。
你玩阴的,我玩狠的,彼此都有顾忌。
江正阳毕竟老辣,今天在人家地盘,又是来为孙女讨解药的,再气也得忍着。
“童先生在风水界也有一定的地位,不知我江家哪里得罪你了,差点倾家荡产。”
“我们不是帮你找到了那座坟吗,虽然出了点小事故,但现在不是正常开工了?你急什么,哪个工地还没点工伤。”
童鹤一把老骨头,论扯皮他从来没输过,而且极其熟练。
压根就不承认自己诈骗,还把工地开工的功劳归结在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