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游绮已经凑了上去,宁沏边躲边问:不一定要看腻啊,要是我喜欢上你,你不是也会想分手么。
空气安静了一瞬。
游绮动作顿住,眼神也有一瞬间的凝滞:你喜欢上我了?
宁沏闷闷哦了一声。
游绮:说一遍。
宁沏现学现卖,模仿起电影里男女主告白的桥段,专注看着他:我喜欢你。
车厢内安静下来,游绮就这么静静看着他,漆黑的眼睛亮得吓人,很快却又变为茫然、狐疑,眸色越来越深邃,最终只剩若有所思。
宁沏看似淡定,实际心跳到了嗓子眼,分不清是心虚还是期待,亦或是更复杂难辨的缘由。
在男女主角最后的拥吻里,电影放映结束,游绮垂下眼皮,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手臂忽然勾近,吻住他的嘴唇。
猝不及防之下,宁沏没避开,还下意识抿了抿嘴,结果就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
嘶!
这次比以往更痛!
游绮:撒谎。
宁沏反射性地狡辩:我没
游绮冷冷打断:是么,那回去上床。
宁沏:
隔着咫尺的距离,说话时,嘴唇会若有似无地触碰到彼此。
游绮一如既往看穿了他:不是说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掩盖,等会儿去床上,让你说个够。
宁沏:
不作死就不会死。
当天晚上,宁沏就深刻体验到了作死的后果。
游家,游绮的卧室,房门锁得严严实实。
裤子和帽子都被丢在地上,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T恤衫。
身下的爱抚一波接着一波,宁沏被刺激得满头大汗颤抖不已,游绮却不肯罢休:宁沏,再说一遍。
呼呼
宁沏手背抵着额头,挡住一半视线,细长的脖颈微微扬起,勾勒出诱人品尝的弧度,游绮俯身吻了吻,催促道:快点。
每次都是这样,把他的欲.望挑逗到最高点,然后好整以暇地看他难受,提出过分的要求,乐此不彼。
一而再让他得逞,以后只会一发不可收拾,宁沏咬紧发颤的嘴唇,倔强不开口。
游绮见状,挑了挑眉,缓慢动作起来,宁沏瞬间紧绷,被刺激得呜咽了一声,身体抖得更厉害,临门一脚,游绮果然又停了。
差一点点却又回潮,宁沏的手指险些抠破床单,汗水将刘海打湿一片。
游绮还在说风凉话:憋着也不说,难不成你很享受这样?
变态。宁沏虚声骂他,一点威慑力没有,
游绮也不否认,他确实很喜欢看平时装模作样的兔子饱受欲望折磨的模样,看着宁沏潮红的脸颊和小口喘气的嘴唇,他喉咙一阵干涩,停下动作,手臂撑在枕旁贴近。
瞥见他靠近,宁沏偷偷磨牙,正打算寻机咬上一口,灼热的呼吸却扫过了耳畔,接着听见一道喑哑的声音。
游绮说:我喜欢你。
宁沏喘息声骤停,手背挡住的瞳孔缩了又缩,侧头望去。
游绮也在看他,情欲作祟,眼尾沾染了点点红晕,本就是双多情的桃花眼,没了清冷和乖戾,几乎一眼就能让人溺进去。
宁沏放轻了呼吸,紧张兮兮问: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游绮面色如常,循循善诱:来,重复一遍,我就帮你。
宁沏:哦。
原来只是让他说,不是在对他说。
那一瞬间,宁沏竟有点失望,就只是一点点,却足够他意识到大事不妙。
他看着游绮,眼神复杂,片刻后,突然伸手去摸那只红透了的耳朵。
游绮的耳朵很敏感,算是不可触碰的禁区,他皱了皱眉,偏头躲开,然而没成功,脖子又虚虚环上一只手臂。
别乱摸。
宁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都懒得去抓正在他身上乱摸的手,他鲜少主动亲近,这会儿僵硬得厉害,脸埋进游绮的颈窝,用细弱的气声说:有一点点。
游绮还在躲他的爪子:什么一点?
喜欢你。
话音戛然而止。
游绮整个人都呆住了。
宁沏身体已经够僵硬,可刹那间,他以为自己正抱着一座石化的雕塑。
一段冗长的寂静,静得宁沏有点不自在。
抛开顾彦明,他和游绮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或许说但凡游绮好相处一点,有身体交换这层关系存在,为了避免未来遇到更多麻烦,他会考虑和对方缔结一层亲密关系试试。
偏偏游绮太麻烦,为人深不可测,他难以招架,活像只待宰的兔子,每天心惊胆战。
但真的谈恋爱后,他发现除了不太讲理外,游绮意外是会迁就人的类型,虽然能惹麻烦,却有能力解决,他惹出的麻烦也会帮他。
就是有点渣。
游绮骨子里嵌着上位者的傲慢,随意玩弄别人的感情,并且不以为然,以此作为消遣。
总体来说,这场恋爱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何况有那份协议做对比。
太久没回应,宁沏转头去看,一只手掌却先扣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转过来。
游绮手肘卸力,连带宁沏一起摔回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有些模糊:不够,再多点。
说起这个,宁沏就一阵无语,就那么一点点,他已经觉得自己脑子不正常,再多一点,他怕是真成了抖m。
他问:那你要分手么?
消停没多久,游绮又不安分了,手指钻进衣摆游走,埋在枕头里的脸无声贴近,与他耳鬓厮磨,分个屁,今天用嘴?
果然,游绮一开始就在诓他,放下诱饵,然后钓鱼执法!
宁沏刚被好一番折腾,这会儿虚弱得不像话,再加上他有洁癖,所以闻言拼了命摇头,游绮这次既没强迫也没威胁,反而一边吻他,一边思忖怎么给自己刚才的变态行为洗白。
兔子刚长点心,不适合太过分。
把人亲得晕晕乎乎,游绮看着他意乱情迷的脸,又看了眼下方被欺负的可怜巴巴的小兔子,眼中逐渐附上暗色。
算了,给你点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