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选择了妥协,反正秦宿是个死人,而且既然已经招惹了她,只要她以后一直爱着他并永远待在他身边,他可以当做秦宿这个人不存在。
可他没有想到,她对秦宿的执念这么深,她甚至一直认为他就是秦宿。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只是个替身而已。
更可悲的是,就算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身,他竟然,也甘之如饴。
只要她肯留在他身边。
然而她没有回答他。
她回答不出他的问题。
她没有非常肯定的点头告诉他她没想过离开他。
她沉默了,难过又哀伤的看着他。
公良墨隐隐沸腾的血液彻底死寂了。
他的表情缓缓归于平静,是那种看死物的平静。
他松开手,后退了一步,嘴唇一张一合,像个没有情感的机器,“练歌羽,欺骗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个锦衣阁,将会成为你一辈子的囚笼。”
话落,公良墨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练歌羽没有追,她看着他退出房间,关上门,上了锁。
偌大的房间一片冷寂,练歌羽缓缓蹲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有些颓然,但并不悲伤,她看着窗外忽明忽暗的夜色,喃喃道,“没能成功啊。”
退出房间的公良墨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就顿住了,他站在门前,双目有一瞬间的空洞。
他配合练歌羽演了这出戏,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昏迷过,他只是在装睡。
而这一切很成功。
他不知道卡贝娜和格林夫人要对他做什么,但这些不是重点,他更想知道的,是练歌羽心里是怎么想的。
所以他听见了练歌羽和师剑的对话。
师剑的最后一个问题击中的不仅是练歌羽的心还有公良墨的。
那一瞬间,他忘了醒来,准确来说是不愿醒来。
他想知道,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想知道如果她知道他不是秦宿是不是准备离开他了。
可他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终于,他忍不住了。
而这一场等待,也让他错过了抓捕师剑等人的最好时机。
他抬起手,无力的挥了一下,“去抓师剑他们。”
不知何时出现的特助立即道,“是。”
公寓再次陷入寂静,公良墨又站了一会儿,才举步下楼,头也没回离开锦衣阁。练歌羽靠着门坐着,听着公良墨离开的脚步声,喃喃道,“宿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