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人马化整为零,和魏朗他们一样,轻装简行,直奔京都,按照速度来算,再有三天应该也就到了,比我们要快一些。”轩辕耀辰回答道。
“等他们到了京都,我想让沈老将军和舅父还有成衍道人见上一面,你觉得怎么样?”洛九卿抬头问道。
她的唇色微红,比前些天的要好很多,轩辕耀辰忍不住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啄,“好,你说什么都好,听你的。”
洛九卿气得发笑,这个家伙……自从这次自己身体好转之后,总恨不能时时跟在自己身边一般,想着白温竹说过的那些,自己昏迷之后轩辕耀辰的所做所为,总也忍不住心里既温暖又酸涩。
她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天空,苍穹如盖,银月如盘,再过不久,就是新年了,今年这一年比往年可大不一样啊。
此时的京都太子宫,却是一片阴冷肃杀之气。
这么长时间了,太子一直被幽居在此,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他的性子……似乎比以前更残忍了些,之前他对宫人就特别不好,动不动就打骂,可这一阵子,打骂都算是好的,今天白天不过是因为一个小太监往炉子里放炭的时候不小心把一块掉在地上,在地毯上弄了一点浅浅的印记,太子直接就让人把他拉出去打杀了。
不仅如此,打杀的时候他还站在窗口处看着,就让在院子里行刑,小太监被打得浑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最后任谁都不忍心再看,可是太子却像是来了兴致,看到血越流越多反而像是更兴奋,一双眼睛都在闪光。
太子宫上下人人自危,任谁都不敢再犯错,小心翼翼的做着差事,生怕一个不小心直接被拖出去打死,连个求情的机会都没有。
慧锦皇后这两日也分外头疼,轩辕帝像是铁了心和她过不去,不但年宴交给了纯嫔,现在干脆连人都不见了,每月初一十五都必要她宫中过夜的规矩竟然也说免就免了,说什么要批折子,国事繁忙,不得空。
他当真是那种操劳国事的明君吗?骗谁呢?
慧锦皇后苦苦想着,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休说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就算是太子的位子恐怕都要保不住,太子那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去过好几次,都见不到太子的面,这次轩辕帝动了真格的,那些封锁太子宫的人,都是轩辕帝派去的身边人,任何人的面子都不给,只认皇命。
太子在里面怎么样,消息也传不出来,她这心里如同着了火一样。
正在烦躁之时,外面有宫女来报,“皇后娘娘,有人求见。”
“什么人?”慧锦皇后手支着额头,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这两天没有什么要紧事,无关紧要的人不要来烦本宫。”
“皇后娘娘,”宫女上前一步,双手托着一样东西上前一递,“来人手中拿了这样东西,说是您见着了一定会见。”
慧锦皇后定睛看了看,一见那件东西眸子立时一缩,看直了身子急声说道:“把东西呈上来。”
宫女双手举着过来,白嫩的掌心里是一块黄玉令牌,玉色纯净,温润如水,上面雕刻着的是一只凤凰。
慧锦皇后心头一跳,急忙伸手拿过握在手中,“快,把人带进来,其它人都退出去!”
“是。”
宫女领命而去,片刻之后,引了一个人进来,宫女在屏风后停住,随后退了出去,不该看的不看,省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来人并不起眼,身穿褐色对襟衣裙,像是一个嬷嬷的装束,外面披着一件斗篷,带了几分寒意,她把斗篷脱下放在架子上,这才慢步走进来。
慧锦皇后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来人,见她一步一步靠近,感觉呼吸也在一点一点的收紧,手中紧紧握着那枚黄玉令牌,微微渗出冷汗来。
“老奴见过皇后娘娘。”嬷嬷说着,跪下身去,礼数周全,没有一丝错处。
“平身吧。”慧锦皇后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完全理不着头绪,心里的那股子激动慢慢退去,她不知道来人是谁,为何手中会有这块东西。
“你是何人?来见本宫有何事?”她努力保持着平静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老奴是奉了荣国公之命而来,国公夫人想念皇后娘娘,时常念叨着,多年未曾得见,国公说准备向皇上上折子,年前会来京都一趟,带夫人一同前来,入宫来来探望娘娘。还望娘娘有所准备。”
慧锦皇后的眼中爆出喜色,她霍然站起,迈步走到嬷嬷近前说道:“此言当真?荣国公要入京了?”
嬷嬷点头,再次施了个礼道:“回娘娘的话,正是,国公说年前必到京都,还请皇后娘娘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