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锦皇后这几日愁得白发都长了几根,可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皇帝不肯见她,连东宫的门也进不去,说是让太子好好的养病。
慧锦皇后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那天不是已经拉回了一些吗,怎么……后来她派人一摸情况才知道,户部尚书也被责罚,原来的侍郎冯卫青现在成了代尚书,灾情若是平安过去,一路顺风顺水,这个“代”字也就可以去掉了。
她一听说这事儿,才知道是出了大问题,买通了上书房的两个太监,这才知道,原来太子书桌上的那些文件有问题,上面的银子花项各方面做得完美无缺,却和户部拨出来的钱完全对不上号。
她心头一紧,知道这一次是把事情闹大了。
再后悔再埋怨什么也已经是枉然,她毕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仔细思索之下,决定兵行险招,她暂时没有想着把心中的想法告诉太子,一来他在东宫也帮不忙,二来……还是怕事情有变,节外生枝,还不如等到有了眉目和转机再告诉他。
她派人去了客栈,回来的人却说根本没有什么外地人,现在大家都知道京城中闹雪灾,哪里还有人来住店,原来的那些住客也都纷纷离去了。
走了?慧锦皇后身子一晃,坐在床上呆住。
察哈图前脚刚走,后脚一封飞鸽传书就送去了南疆。
轩辕耀辰接到传书的时候是个黄昏,落日余光落在他的身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金色,洛九卿看着他一旁的鸽子,挑眉道:“有好消息?”
“其实也不算什么好消息,就是事情快有个结尾了,察哈图悄悄返回了,按时间算,再有个三五天就该到了。”轩辕耀辰把信条递给洛九卿。
“悄悄返回?”洛九卿有些惊讶,“这是怎么个意思,合作没有成功?”
“应该是的,”轩辕耀辰拿过信纸,扔在茶水里泡了泡,再拎出来的时候上面原来的字已经淡去,又有新的字慢慢浮现上来,洛九卿觉得此人的心思真是巧妙,看着这一手字,猜到应该是纯嫔来的。
这次写的很详细,再加上之前雪灾太子办事不利惹恼了皇帝的消息,轩辕耀辰和洛九卿就猜测到他们的合作多半是要黄了,这件事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
虽然拉黄了他们合作的事,但是慧锦皇后那个性子可不是个随意屈服的,更不会坐以待毙,她一定会找出其它的路子,想其它的办法,可是,眼下这些都是未知的,不像知道他们与察哈图合作的时候,只需要盯住动向就可了。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知道对方都想到了这一点,洛九卿微叹了一口气,“好吧,事情结束尽快回去,以免再节外生枝,这个女人一刻也不能消停。”
轩辕耀辰点了点头,心头又有些淡淡的愧疚。
洛九卿却没有给他愧疚的时间,她快速的说道:“赫明风呢?这两天神出鬼没的,难道是在为亲手杀了赵广阔的事情而烦心?按说不会啊。”
“当然不会,”轩辕耀辰说道,“上位者杀个把人还要烦心几天,那自己干脆直接死了算了。他应该是忙着给那个阿晋治疗的事,听说是缺两味药材。”
“噢?”洛九卿一愣,随后想起自己前两天开的方子中似乎是有两味挺难找的,不过当时有别的事情岔过去了,她也没有细想,后来不见有人来问就以为是找到了,怎么听这意思是还没有吗?
似是看出她的疑问,轩辕耀辰叹了一口气,抬手为她掠了掠耳光的发,“他可能是不想过多的麻烦你,说实话,南疆打下来是他的,南疆稳定了,得益的人是我,你……这样忙来忙去,眼见着一天天瘦下去,脸色也不太好,我们都很内疚,愧疚得要死,哪怕是一点小小的事情都不愿意再麻烦你了。”
洛九卿心头一暖,眉梢却是一拧,“这叫什么话?大家都是目标一致,何必分开来说?”
她正说着,一转头看到赫明风带着骨勒走了进来,身后还有白墨。
她迎上前去,直接问道:“解决了吗?”
赫明风一愣,随后摇了摇头说道:“这两种药怕是得去收藏库才有,暂时拿不出,我晚上去一趟,应该可以拿得到。”
“这样,”洛九卿一听就知道是十分危险的事,察哈图已经快到,这种时候不能再外生枝,她沉吟了一下说道:“白墨,方子你看了吗?你怎么说?我们的包裹里……”
“主子,”白墨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两味药我们有是有,还是当初白先生给的,可是您说过,白先生给的东西太过珍贵,这次来只带了成品药几颗,药材一律没有。”
洛九卿点了点头,有些遗憾,看了一眼骨勒道:“老先生,你有没有进收藏库的人权利?”
“这个……没有,”骨勒摇了摇头,“只有院首才有。”
“靠什么?令牌吗?”洛九卿追问道。
“正是,有一块大王给的令牌。”骨勒点了点头,“见令牌才能放行,否则的话……很难。”
硬闯,在场的人都想得到,只是这个时候,谁也不想节外生枝,为了药材去影响整个大局,这也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