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白墨把茶盏往桌子上一放,“这样,咱们干脆些,妈妈,小爷我走南闯北的什么没有见过?别的不爱好,就爱个漂亮美娇娘,你请出这么几个来打发小爷,诚意在哪儿呢?”
老鸨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白墨把手一挥说道:“妈妈,我来的时候可是打听了,别以为小爷是傻的,这浓意阁的姑娘哪个最出众,小爷我心里有数,别藏着掖着了,快让霜儿姑娘和凝儿姑娘出来吧。”
听到这两个名字,老鸨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脸上的粉卡在笑纹里,扑簌簌的落了一些,随即她又笑道:“公子打听还真是清楚,不错,我们浓意阁的确有霜儿和凝儿,可是……唉,直是不巧,不是我藏着掖着,而是她们两个一个出门了,一个病了,不能伺候公子啊。”
“噢?”白墨微微的挑了挑眉,语气轻快而轻蔑,“怎么?竟然有如此的巧事?”
老鸨干笑了两声,“谁说不是,公子,真是对不住,要不然这样吧,”她一抬手拉过一个女子来,“这是凌儿,我们这里除了霜儿和凝儿,最红的就是她了,由她来伺候公子,如何?”
白墨看了凌儿一眼,凌儿急忙上前,她心里很高兴,很想抓住这次机会,平时来的客人有钱的长得丑,要不就是肥得跟头猪一样,长得俊的偏偏就穷,没有什么财力,别说打赏了,连一桌像样的花酒都吃不起。
难得今天来了这么一位,不但长得好,而且出手阔绰,简直就是完美的选择。
凌儿上前一步,扭着腰肢走出如拂柳的姿态,轻施了一礼道:“公子,奴家凌儿,见过公子。”
白墨看着她,沉默了半晌说道:“你叫凌儿?”
“是,”凌儿心中一喜,急忙说道。
老鸨在一旁也暗喜,总算是敷衍了过去,还得了银子,真真是极好。
她们两个的喜悦还未淡去,白墨从袖子里的钱袋中摸出一块碎银来,手腕一扬,抛到凌儿的怀中,砸得她的喜悦一滞。
“这银子赏你,下去!”
凌儿咬了咬嘴唇,手指握着银子,低头退了下去。
老鸨脸上的笑意也僵住,还没有想到说什么来圆场,白墨冷眼看着她说道:“我只要霜儿、凝儿。”
老鸨吞了一口唾沫,勉强的笑道:“公子,我没有说谎,真是不巧得很……”她还未说完,白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是能够滴出水来,他站起身来,把桌子上的银票收在袖子中,“既然是不巧,那小爷先走了,什么时候人来了,什么时候再说。”
一见财神爷要走,老鸨有些急了,急忙上前几步跟上,“公子莫气,公子莫急,一切都好商量嘛。”
“好商量?”白墨微微侧首,“如何商量?小爷的诚意可是真真儿的,妈妈你的诚意小爷一丝都看不见,既然妈妈瞧不上小爷和小爷的银子,那小爷就去别家,别家的姑娘总也有好的。”
他说罢,竟是一刻也不停留,抬腿就往外走,老鸨急忙道:“公子留步,公子请留步!”
她连唤了几声,白墨才停了下来,他的眼睛在灯光映射出闪烁放光,“妈妈还有何话说?”
“这样吧,”老鸨咬了咬牙说道:“凝儿确实是不在,霜儿也是病了的,不过……今天上午让大夫瞧过,也吃过了药,兴许现在好些了,请公子留步,容我前去瞧瞧,如何?”
白墨思索了一下,在老鸨的期盼目光中,终于点头说道:“好吧,那小爷就再等一盏茶的功夫。”
“好,好,”老鸨急忙点头同意,回头对一旁的一个龟奴说道:“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快给公子换杯好茶!”
老鸨快步离去上了楼,白墨看着她,记下了那个房间,他转身坐下,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的那抹淡淡冷笑。
老鸨三步两步进了霜儿的房间,霜儿正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一见她来了,而且神色匆忙,不由得疑惑道:“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好霜儿,”老鸨拉过她的手说道:“妈妈有事儿求你,你可一定要答应。”
霜儿的微微一笑,却不把话说死,“妈妈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您不说,叫霜儿如何能够答应?”
老鸨叹了一口气,可怜巴巴的说道:“是这样的,外堂来了一个小子,长相不错,出手也大方,一来就拿出了几张银票,可是……他为人挑剔得很,妈妈我给他看了二十多个姑娘他都不答应,连凌儿也瞧不上,说是什么来的时候打听了,指名道姓的要找你和凝儿。凝儿那里……”
她顿了顿,目光往外瞄了瞄,“你知道的,今天午膳过后,三爷就来了,一直呆在凝儿的房间里没有出来,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凝儿出来接客的。所以……”
她的话没有往下说,霜儿的脸色也微微冷了下来,她慢慢抽出手,掠了掠耳边的珠坠,轻笑了一声说道:“妈妈,你糊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