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光头也走了,望着光头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寂静的丛林之中,我和沅芷这才返回了营地。
折腾了一下午,沅芷的伤口也完全挣开了,雾凇忙着帮他处理伤口,而我则是坐在洞口,出神的眺望着远方。
三癞子走了,也仿佛是带走了我所有的力气。
这么长时间以来,光头只顾着照顾沅芷,眼里根本就没有我,可唯独三癞子把我当成亲人,不论何时何地,他都在偏袒着我,只是他这个人不太善于表达善意罢了。
如今他就这么走了,我始终都有些无法接受,尤其是他最后的时候,都还想着自己北方的家乡,可我却没办法带着他从这里开……
现在想起三癞子临走时的眼神,我都觉得心如刀绞似的,那眸光中的不舍与眷恋,既是对我们四个人,也是对他所热爱的这片土地。
龙晒衣递过来一块飞龙肉,“哥,吃点东西吧。”
我笑了笑,反手推了回去,龙晒衣吧唧吧唧嘴,就拿着肉块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哥,其实三爷就这么走了,也是一件好事。”
“啥好事?”
“你想啊,我之前在囚鱼洞的时候,都已经看到了大家的结局,三爷会被雾凇拿枪顶着脑门,二爷是被踹进了万丈深渊,你也会被他扔进江里,可现在三爷变成了树,这说明啥?说明咱们的结局已经改变了,或许剩下的人能活着从这里离开呢?”
我牵强一笑,“小白,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所说的这些未来,我压根就没相信过。或许师兄会针对大叔和头儿哥,但是我相信,师兄他不会对我下手。”
“哎呀,哥,你咋这么轴呢,你相信我……”
“哎哎哎,小白,少说两句吧,张爷现在是死孩子掉井,没救了!那句话咋说的来着?好良言劝不醒该死的鬼啊,他不信,你还说这些干啥?”
老彩皱着眉,不耐烦地打断了,龙晒衣吧唧吧唧嘴,“彩爷,这不一样,我这也是为了咱哥们好啊?别在稀里糊涂的把哥们搭进去啊。”
“行了行了,吃你的东西吧,张爷对雾凇的信任,就和咱哥们之间的感情差不多,你说破大天儿都没用。”
老彩拉着龙晒衣,把他推到了一边,然后就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不由分说,直接就把一根烟塞进了我嘴里。
“兄弟,逝者已矣,就甭他妈瞎惦记了,抽完了烟,吃点东西就睡觉,明天咱还有活要干呢?”
老彩点燃了我嘴里的香烟,随后站起身,不轻不重的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张爷,振作点,咱哥们来这是干啥的你忘了?三爷也是一样啊!可三爷至死都没能见到这个秘密,你不觉得遗憾吗?不为了你自己考虑,你也得为三爷考虑考虑啊,替三爷好好看看那秘密到底是啥,免得三爷在下面有遗憾。”
说罢,老彩也不在和我废话,丢下自己的烟盒,就跑到火堆旁,去跟龙晒衣吃东西了。
望着二人有说有笑,没心没肺的背影,我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三癞子来这里,可不是为了那个秘密啊!
三癞子之前和我说过很多次,他来这里,纯粹是不放心我们三个,所以才跟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