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也喝得差不多了,考虑到晚上还得赶车,我本想赶快回去的,可三癞子却非要喝个痛快,还说喝够了,晚上上车好睡觉。
最让我头疼的,还是这老头的臭脾气,我劝他少喝点,他却嫌我抠门,我说晚上要赶车,他又嫌我屁话多。
唉,我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了,也只好任由他喝下去。
快到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我张了张嘴,刚想再次劝三癞子赶紧回家之时,就见我们身后刚刚空出来的那一桌,突然来了两个人。
当然,这两个人我不认,他们也不认识,而是他们聊的话题让我不得不留了下来。
就只听坐在里面的平头,神秘兮兮说道:“三哥,听说了吗?方总逃出来了。”
“啥?方总逃了?!”
“嘘嘘嘘,小点声小点声,道上刚刚传出来的消息。”
“咋回事?方总不是让沅家大小姐给砸窑(收拾)了么,我听说人都进去了,工厂也都让特警给一锅端了,人咋还逃了呢?”
“哎,别听这些没用的,不出点血,怎么能让那些条子(警察)放松警惕?”
“说来听听。”
平头倒了杯水,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其实也没啥好说的,主要还是咱们方总神通广大,这件案子本来移交到省里就能判了的,可不知道方总用了什么手段,直接把自己弄到京里接受调查,结果,就在路上,方总就逃了。”
“额……这么神?方总是咋逃出来的?”
“这个……就不知道,具体的经过谁都不知道。”平头顿了顿,故作高深一笑,“反正我听人说,押运的车好好的开着,一路上都没啥事,可到吃饭点的时候,负责押运的警察开门一看,方总就没了!你说邪门不邪门?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嘶!真的假的?哪有这么神的事情?变魔术也不能把人变没啊……”
“真的!我真没骗你!三哥,咱们兄弟认识这么多年了,过命的交情啊,我能骗你?”平头顿了顿,“就在一小时前,道上就炸了锅了,现在黑白两道都在找方总呢。”
那个叫三哥的人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不可能吧?要是真逃了,这可是大新闻啊,我咋没看到消息呢?”
“哎呀,这还用说吗?方总被抓快半年了,这段时间那些条子到处宣传,还上了京里的电视台做典型案例呢,全国上下都在关注这件事,就连那个什么王副局还因为这件事升职了呢,可结果现在人就这么丢了,那些条子脸上能挂得住?肯定不敢报道啊!”
“嘶,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没毛病!”
话说到这里,我和三癞子对视一眼,我不动声色,压低声音道:“大叔,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儿啊。”
“嗯,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三癞子喝了口酒,“沅芷刚让我们进京,那个姓方的就在路上逃了,看来是他们是早就收到消息了,怕我们被那家伙报复。”
“有可能,不过我觉得沅芷说的有麻烦,应该也是真的。”
三癞子看了我一眼,“啥意思?直说吧。”
“之前王局和光头这两个人都和我说过,方建国的这个销售链十分庞大,不只是国内,生意更是伸到了国外,所以,仅凭方建国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支撑起来,其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势力再给他撑腰。”
“你得意思是说,方建国只是一个小喽啰,真正的大鱼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