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下子降至冰点, 大蛇丸沉默不语, 冰冷的眼神紧盯着美琴紧张的脸, 随后,发出一声嗤笑:“难道你真的以为这个是你的孩子?宇智波真治, 你不要忘了,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实验品。这个孩子,也只不过属于这个世界的‘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富岳的,和你没有丝毫的关系。”
大蛇丸无情的话语, 直接让美琴如坠冰窖。在蟒蛇的缠绕中,美琴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不过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无名的愤怒直冲向脑海, 将她的理智焚烧得一干二净,她的嘴唇嗫嚅:“……没错,我不过是老板你的实验品,只不过是您脚下的一条狗。但是这个孩子,是我怀胎十个月,痛过流血过生下的孩子。那种羁绊,不是您三言两语能够斩断的……只要有一丝可能,我宁可与你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你碰他一下!”
最后几个字, 几乎是从美琴的喉咙里硬生生地挤出, 她的双眼喷吐怒火, 漆黑如墨的眼眸几乎在瞬间转化为猩红妖艳的写轮眼!
大蛇丸表情一僵, 双眼竖瞳转变成写轮眼的形状。他感觉身体有瞬间的呆滞……趁着这一瞬间, 美琴奋力挣脱开捆绑着她的蟒蛇,身化作一道闪电,劈手想要夺下正被抱在这个世界大蛇丸手中的小佐助。手指刚一触即孩子的身体,突然便感觉身体一僵。美琴直立在原地,眼神不可置信地移向结印的“大蛇丸”。
小大蛇丸一手单手结印,一手拖着小佐助,面色淡然无波动。他金黄色的竖瞳俯视着美琴,仿若毒蛇的眼底暗藏着波涛汹涌。
——谨慎到恐怖的大蛇丸竟然在密室中设满了束缚封印,在最后一刻,小大蛇丸发动了这些封印。
美琴看着佐助,不甘心地咬牙。被封印住的她,施加在老大蛇丸身上的写轮眼幻术也自然而来地解开。老大蛇丸甩了甩迷糊的脑袋,迷茫的眼睛骤然锐利起来,原本就冰冷的眼神变得更加凛冽。等到美琴在他恐怖的眼神下抖若筛糠之后,他不怒反笑:“真治君,你还记得反抗我会是什么下场吗?”
美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了个寒颤。在蛇窟里混了这么些年,基本上反抗大蛇丸会有什么下场她也都亲眼见证了个遍,从身体深处翻卷开来的恐惧瞬间席卷了她的每一寸皮肤,冰凉生寒。
老大蛇丸见美琴眼里充满恐惧,忍不住发出冷笑:“你是我的实验品,但是不是非你不可。真治君,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做法。”
美琴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同样,上下嘴皮子好似被胶水紧紧黏住,嘴唇嗫嚅却说不出话。她目露不忍之色,但是却带有深深的无力。她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无力,在大蛇丸面前只有匍匐在地的份。
只凭她保护不了佐助。
老大蛇丸游走到小佐助的身侧,尾尖在孩子的额头上一点,只见如火焰火烧的咒印缓缓收回至颈后,猩红色的双眼溶解在纯粹的墨色之中,小佐助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一般无神如黑洞的眼睛被重新灌入生机灵动,佐助先是呆愣了一下,等待看清眼前的场景之后,“哇”地便放声大哭,同时小手按在小大蛇丸的胸膛上挣扎不已。
美琴看得一愣——没想到老大蛇丸竟然已经研究出了收放自如的咒印,细想至深处,竟觉得恐怖如斯。
在真治那个年代的宇智波佐助成功接受了半成品般的咒印,如今仍是幼体的小佐助能够承受完成版的咒印也就不让人意外了。
小佐助哭闹得厉害,推不开抱着他的奇怪的男人,于是就一边哭一边小手努力地朝美琴够——孩子天生便有“母亲”的概念,比起陌生的怀抱,他当然更愿意待在美琴的怀里。
正当美琴被孩子的哭声弄的心如刀割般痛时,大蛇丸突然做出了一个出乎她意料的举动——他随手结印解开了美琴身上的封印,然后将怀里哭闹的孩子重新丢回给她。
美琴稳稳地接住了佐助,重获自由和失而复得的喜悦一下子令她冲昏了头脑,她一时间抱着佐助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是失了魂。
仍是蛇身的老大蛇丸见她傻样,不由地又摇了摇头,他说:“没救了,你这是陷的太深,完全把自己当做宇智波美琴了吧。”
美琴视线发直,但是还是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小佐助头顶的软毛,试图安抚哭闹的他:“……也许吧,陷的太深,就忘记自己原来是谁了。”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她作为“宇智波真治”的历史倒更像是一场“幻梦”,现在抱着孩子的“宇智波美琴”才是真实。
过了一会儿,老大蛇丸也发出一阵声响——竟是如有若无的叹息,似乎是在惋惜着什么,老大蛇丸幽幽地道:“我也没有预想到真治君你居然真的能融入这个世界,我也算错了‘人性’这一块。如今不得不舍弃你这个很好的实验体,我也很心痛啊。”
闻言,美琴瑟缩了一下,瞪着恐惧的大眼睛望着大蛇丸,抱紧了一点怀里的小佐助,生怕下一秒就是身首分离的凄惨下场。
她怀里的小佐助似乎是感知到了母亲不安的情绪,渐渐停止了哭泣。他睁大自己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伸出小手想要抓美琴垂在胸前的头发。
在几乎是一触即发的环境中,大蛇丸突然冷笑着道:“……宇智波美琴,宇智波族长的夫人,在灭族之夜中,同宇智波富岳一起丧生于自己的儿子宇智波鼬之手……这就是你的未来了,难道你就甘愿沿着美琴的老路,一直走向灭亡?”
美琴的嘴唇颤抖:“……我……”
小大蛇丸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恕我直言,当时我提出协助你的条件是这个计划能够确保成功,并且你要提供我所需要的一切知识……但是当时你可没说要拉上另外一个人。”
老大蛇丸不紧不慢:“她也算是我的手下,办事情总比这个时代的人更安全更利索……虽然脑子有点毛病吧,但好在听话。”
小大蛇丸似笑非笑:“哦?听话?我怎么没看出来?”美琴劈手夺孩子的场景可就发生在他眼前。
“……”美琴一脸懵逼,什么话也说不出,就只能看着一人一蛇,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来来往往。
“你不觉得这条件有些苛刻码,控制人性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虽然说我很擅长这件事情罢了。”老大蛇丸虚睨起自己的蛇瞳,语气已经变得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