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要不今晚你还是睡卧室吧……”美琴知道自己不能再为富岳添麻烦了,“今天鼬的朋友也在,万一被看到你睡书房也不太好……”
美琴硬着头皮,总算磕磕巴巴地说完了,富岳先生良久没说话,但是眼中有些硬的部分终究是变得柔软些许。他笼着袖子,藏在宽大衣袖内的手指关节收紧,过了许久说“好”。
虽然是美琴率先提出两人可以睡一间屋子,但其实她的内心里面慌得不行。大蛇丸大人虽然嘱咐她要好好扮演“族长夫人”这个角色,实际上她确实漏洞百出,首先的一点——她不能接受任何与丈夫的夫妻互动。
当美琴战战兢兢地回到房间,却发现富岳早已拿出了属于自己的床被,离开美琴老远的地方铺设完毕,此时正准备脱下外套就寝。
美琴讷讷不知说什么,总感觉富岳应该是知道了她内心的不安与惶恐,故意空开的这段距离。富岳先生虽然是个严肃的人,看上去呆板又木讷,实际上比谁都更加心思细腻。
不过根本原因在于她,美琴也不知道说什么,憋着一股劲儿钻进被我里,然后变成一只泄气的皮球。
自己何时能恢复原状,何时才能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都是一个未知数,他现在所能做的不过就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然后尽量减少自己对过去历史的改变——但是她却做不到。
前所未有的沮丧感包围了美琴,混杂着愧怍与疲惫,美琴沉沉地睡了过去,只不过她似乎做了一个噩梦,并且一个接着一个……
。。。。。。
翌日,美琴出乎意料地比以往都醒得早。
隔着窗棂与薄纸,她都能依稀判断出太阳应该还没升起来,窗外一片昏暗,室内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美琴想抬手伸个懒腰,手却推到了一个热乎乎的物体。黑暗中想要视物十分困难,所以美琴就到处摸摸索索,想要挣脱开束缚。半秒钟不到的时间,美琴摸到了一个柔软的嘴唇和高挺的鼻梁,瞬间惊醒!
同时,富岳也睁开了他的眼睛,尽管那双眼睛是漆黑的色彩,但是在黑暗中,却有着极为特殊的光亮,美琴认出了富岳先生的眼睛,于是脑子瞬间当机。
发,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一觉醒来竟然会在富岳的怀里?!
富岳先生被这么一闹腾,也清醒了,看着怀里的妻子,眼睛里是一闪而过的迷茫与复杂,很快那双眼睛又恢复了清明,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准备穿衣洗漱。
与富岳先生的淡定正好相反,美琴当机的大脑无法运转,只剩下她的五感在搜索已知信息,比如:在远处被她踢开不成型的被子,现在她身上盖的富岳的被子,还有被缩短的距离……
美琴捂脸呻/吟。
美琴从还是“宇智波真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这个坏毛病,睡相极差还半夜蹬被子,等到冷了本能趋近热源,有一次滚到被炉下面差点酿成惨剧。昨天晚上大概也是她蹬开了自己的被子,然后咕噜咕噜滚到富岳先生的怀里……
富岳会怎么看她?“嘴上说不要其实身体很诚实”?
美琴愈发消沉。
但是到最后宇智波富岳离开家准备去上班都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了她一下“早餐在冰箱”和“不要忘记今天去医院复查”就走了,表面淡定到不像话。
美琴点头如捣蒜,表示自己记下,在玄关处送富岳出门。这是第一次美琴目送富岳离开,终于了解为什么她见到宇智波富岳的次数少。每次离开都是天还没亮,这个时候往往她都还在睡大觉。
“宇智波真治”不要脸地占了人家媳妇的身体,总要带着宇智波美琴的份活得像样一点,美琴也准备干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她撩起袖子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
尽管在大蛇丸大人的基地里他一直是吃大锅饭,连带刷碗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可以说厨房里的一切他都一窍不通。只有房间还算整洁,相较一半单身男性的房间,“真治”算是相当不错了,只是房间内依旧一年四季留有一股顽固不化的异味……
美琴所谓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打扫卫生。
不过,宇智波的族长大宅又大又气派,就算舍了庭院不谈,光是前屋加后屋,美琴一个人花一整天也不一定干得完。
美琴环顾片刻……拿起的扫帚又沉默地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