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事,忍不忍的,你都必须该说的话说了,该让他明白的让他明白了,不然,当断不断,以后只怕更乱。
“裴晚晚,你够绝。”他缓缓站起身,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桌上剩的小半碗姜汤都已经凉了,她心底叹息一声,就冲着他那话,希望这次,是真的死心了吧。
张姨拎了个大包包出来,看上去还颇有些料的,塞得满满的,也不知道她塞了些什么,瞥见楼下就她一个人,愣了下,“哎,那小伙子呢?”
“走了。”
“走了?这么快就走了?”她还有点可惜呢。
“张姨,你这都带的什么啊。”
“不是你让我看着带么,我想想啊,就把你的洗漱用品和先生的都给装了,还有先生的刮胡刀,你看。对了,医院里还有什么缺的,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准都给你送去。”
裴晚晚有些哭笑不得,“张姨,他还没醒,你带刮胡刀干什么。”
“现在没醒,保不齐去了就醒了。”拎着包,叹了口气说,“小姐,男人的胡子长得是很快的。其实,那个男孩子,我看着挺好的,人也挺老实的样子,跟你说话还会脸红,这年头,会脸红的男孩子可不多,都一个个皮厚得什么似的。”
“张姨,越说越远了。”
“远?不远。”顿了顿,张姨看着她,很是语重心长,“你也长大了,选男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那男孩没有别的,就冲着昨天能在咱家外面守你一夜,就很难得,小姐,我今天多嘴了,就索性多说句多嘴的话,年轻时候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不管最后能不能在一起,以后回想起来,也都很美好,不白活。”
“张姨,那你年轻的时候?”她意味深长的说。
张姨立刻脸上一红,“我说小姐,你倒是打趣起我来了,好了,不说了,我去给你准备午饭去!”
“不要准备了,一会儿外公就来接我呢。”
“不说是中午接么,先备上了,来得及就吃,来不及就带着,外面的饭菜,尤其是医院的,总没有家里的好。”
她这样一说,裴晚晚想想也是,便没有多做阻拦了。
——
季思柏以为自己到的很早了,没想到,还有人比他到的更早。
守在门外,隔着透明玻璃看向病房里弯腰做检查的女人,他挑了挑眉,“什么来路?”
“听说是顾队的同学,现在是军医,被顾太太请来照顾的。”
“照顾……”摩挲了一下下巴,季思柏探究的又往里看了一眼。
老太太心思很灵活啊,一个不成再来一个,那许子瑜呢?这就算弃子了?
不过,这事儿顾队恐怕还不知道,等他醒来了,不知该作何感想。
“老大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他又问。
丁晋摇头,“之前好像说手指动了,但是这又一直没了动静,医生说,有可能是神经末梢的反应,不要太紧张,反正,醒过来也是早晚的事。”
“早晚,这早和晚,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他抬手拍了拍丁晋的肩膀,“行了,今天我在这儿,你回去吧。一天一宿的,谁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