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竟也是蠢的,那新人如何对待你们这些个曾经伺候过朕的,还能如何的心慈手软不成?”圣上的目光嘲讽的厉害,好似这大殿里的所有下人,有一个算一个以后都将得不到什么好下场一般。
被他对着的小太监嘴角微动,想说点儿什么,最后想到了那些个多嘴劝解之后落得个半死不活下场的同伴儿,又立马把自己刚刚升起来想要说话的想法压了下去。
现下这位可是跟入了魔一般,看谁的下场都好似不得好死一般,但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没有安顺儿现下的境况的话,他们说不得兴许还会忐忑一下,但安顺儿打头得了那位的好感,他们自是不觉得对方对他们这些个人会为难到哪儿去。
更何况,古往今来,朝代更迭,大家倒也都没听说过有谁当了圣上踹翻前朝之后把他们这些个宫人尽皆都弄死的例子。
圣上着实是太多心了些。
圣上可不知道这大殿里的宫人们心里都想的是啥,他们不开口,圣上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猜。这些个人指使不动,这让圣上整个人都处在爆发的边缘。
若说圣上能从哪儿能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处境的话,那妥妥的是从这些个宫人的身上处能获悉的。
“朕说,你们去把赵王家的那个崽子给朕带过来!”
圣上满脸的阴沉,仿若随时都能炸了一般,圣上即便是再怎么不好,再怎么没用,但到底也是当了那么些年的主子,身上的气势也不是他们那些个小宫人们能抵挡的。
膝盖不由自主的跟着弯了下去,跪伏在地上的身子也跟着有些许的颤抖。
宫人们咬紧了腮帮的软肉垂着头说着求饶的话。
圣上冷哼了一声,“朕即便是再落魄,也轮不到你们这些个狗奴才们作践。”
“是,是,圣上说的很是。”
“去,给朕把人找来!”
这回那些个宫人们只是犹豫了一下之后就示意了一个宫人通传。
圣上嗤笑了一声,声音丝毫不掩饰的嘀咕了一句贱皮子,随即旋身坐回到了首位,情绪还算平稳的安静的等着某人过来。
当政的时候,总想着什么时候才不需要天天面对那些个让人恼恨的官员,什么时候能够不批阅那些个折子,也能让自己放松一下。但现下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反倒是让人空虚的厉害。
原本就是个多思多想的性子,此时空闲下来,圣上把能够想到的凄惨结局尽皆都想到了。
自古成王败寇,失败者的下场从来都不美好,瞧瞧已经进了天牢的鲁王爷,相对比来说,自己这状况还挺不错的?
圣上看着不远处的铜炉微微有些许的恍惚,但随即暴怒的情绪抵不住,抬手拽过身边儿放着的瓷碟就丢到了铜炉那里,‘啪’的一声,瓷碟碎了,那铜炉也跟着往一侧倒了下去,撒了些许的香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