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眼露嘲讽的嗤笑了一声,没呵斥了她的这种自欺欺人的举动。毕竟是要出去了的人,他们可没有那个习惯去跟着个女人争吵。
汉子催促着同伴手脚麻利着点儿,然后在许氏惊慌的目光里悠悠然的走了进来。
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儿,那是真儿真儿的,就许氏这么一个不高不重的女人,对汉子来说,基本上跟提了个小鸡崽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我不走,我不走!快,快放下我!”许氏的嗓子因着许久都没有开口了,所以显得沙哑的厉害。若是大夫在这里的话怕是还能告诉她,能不要说话就尽量不要说话,尤其不要高声喊叫什么的,以防对自己的嗓子再次构成伤害。
不过,很可惜这里并没有大夫,当然即便是有大夫,也不大可能会说这话,毕竟这地牢里面凶狠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些。
许氏一边儿乱动谈,一边儿喊了出来,嗓音难听,脸上还鼻涕眼泪都流下来了,说实话,即便是总在地牢里面的汉子也不大耐烦了。
他们往日里带着的这个地方不见得有多么干净,但这也不代表他们自己不乐意自己干干净净的啊,也不代表他们自己没有洁癖好不好。说实话,这许氏现下这般,浑身上下冒着酸味儿,脑袋脸上早就已经不知道多埋汰了,此时那眼泪一溜溜的往下流,那黑乎乎的脸上,瞬间淌出来两条灰色的水下来,鼻子上面还挂着没来得及擦干的鼻涕。
就她现下这么个表现,真真是让那拽着许氏的衣领的汉子特别的想要撒开自己的手。
汉子皱了皱眉头,没有搭理许氏的狼哭鬼嚎,光是这么瞧着,可是半点儿贵妇人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外面要人,他们这边儿也不可能不给,更何况这人来的时候原本就不是在他们的计划之内,只能说,他们自己还嫌弃这人占了他们的地方呢。
被他拽着的许氏一边儿紧紧的把自己有些许发了味道以及破损的衣服紧紧的裹紧,一边儿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她的嗓子着实是说不出来什么声音了,只能偶尔发出嗬嗬的响声,让已经快走到那真正行刑地方的许氏眼里的泪花流的更多了些。
那行刑的地方比着寻常的地方还要昏暗,不是说光线昏暗,毕竟这儿比着他们住着的牢房要亮堂的多,四周都点着烛火照明,比着他们那些个纯粹的黑暗还是要多了点儿光亮的。但那地方的四周却是暗沉的厉害,一股股的血腥味儿铺面而来。饶是已经在牢狱里住了不少时间,自觉自己已经对血腥味儿应该是没有多大反应的许氏都一阵阵的作呕了起来。一想到自己约莫是要行刑了,她就害怕的浑身发抖。
她半点儿都不觉得自己是要被人送出去了,而只是以为终于到了自己了。
这些日子,那牢房里面的人差不多都已经过了一遍了,不论白天黑夜,这儿总是有人在嘶哑喊叫,现下平息了下来,不但没有让这牢房里面的人安稳下来,反倒是一个个的把自己的心都提了起来,生怕刚刚的那一个送回去了,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许氏身上半点儿使不上什么力气,整个人差不多都是托了那汉子扯着她的领子才挪动开来,那脚都在拖在地上剐蹭着。
对于这个造型,许氏是管不了那么多的,她所有的感官都是那挂着满满一墙的刑具。
直到她被带离了那行刑的地方整个人还有些许没有反应过来的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