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与平日一样,山中瀰漫着凄泠的冷冰冰的一阵阴寒,使得不会武功的阿紫早就紧裹着大毛毯的沉溺进悠悠梦乡。
至于姜石,则仍在闭关房里打坐入定,运功调息的使得己身终于恢復年青力壮,白鬚白发被彻底根绝,肌肤亦像个婴孩般娇嫩。
可是他心里只想:『太好了,如果日后真的能再遇到小茴,她肯定不会嫌弃我。』这就是他四年来的夙愿。
闭关房内,一个灯檯也没有被点着,因此阴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但自然不会难到懂得梟视功的他。
他透过周遭环境的气温、昆虫的鸣叫,得知现在的时间约为丑时,正是走肝经,最适合睡觉休息的时刻,遂立即从桌上拿过毛毯,席地而睡。
但他睡了不足一刻鐘,随即感到山上主殿正被不知何许人偷偷窜进,窃窃私语的似乎有着什么目的,总之对玄圣门上下肯定有所危及。
因此他立即藉着昏昧的环境隐藏己身,偷窥着外边一帮带着地图,你指我道的似乎在寻找着上山的路径,企图掳拐什么人等的。
『妈的!我们一帮弟子都会武功,但婆娘不会!』他心里大惊,但又怕出手偷袭会惹起神秘人的注意,搞得更多弟子被殃及在内,为此一阵惶惑。
『不行!不可以拿婆娘的性命做赌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着急,明明对方只是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红牌姑娘,一个不要脸的无赖。
『欸、算了!她好歹也是虞茴的好姐妹,我怎会不救她?』刚想完,就施展着楚王好细腰的随风飘升,再脚踏大气的使出飞廉逐月,瞬间飞越一座又一座的玉宇,来到阿紫的睡房。
他心急如焚的上前,一手抢揭开盖在她身上的毛毯,把她弄醒之馀,还搞得她浑身一抖的大骂道:『你咋了?干啥子扰人清梦呢?快把毯子还给我!很冷呀!』
『儂个猪头三!这种时候还要...』他正想简单的解释一下现时状况,但门外的一帮黑衣怪客并不容许,只大喊:『找到了!姓姜的臭小子在这儿!』
『这种口音,不是楚人!』姜石又再细想了一下,觉得虞茴、阿紫等人的秦腔与他们的话语有着不太一样的音调,所以也搞不清楚他们的来头了。
他只运起内劲的一掌推走阿紫,以躲开一支从门口射进来的弩箭。
『唉唷!!』阿紫痛叫了一声。
『儂没啥事体吗?』姜石为自己刚才用力的一推抱歉,却遭对方骂了句:『你妈的!你说我有事没得!』
『算了!现在没辰光道歉了!』姜石问也不问就一下把阿紫横抱于怀中,一踏步便像箭一般飞了出房门,黑衣怪客们却仍懵然不知,反应过来时已经惊讶得下巴都丢在地上。
『喂喂喂!那些是啥子人吶?为啥子要杀你?』阿紫畏高的惊慌乱叫几声后哭着的问。
『我连他们是不是要杀我也搞不清楚呢,怎样回答儂?』姜石连眼白也没有朝阿紫滚过去,只忙着寻找逃亡的路线,却见那帮黑衣怪客的同伙们也开始与一眾弟子展开廝杀。
『他奶奶的!如果他们是天神鬼差,用绝神界也可以骗得过他们,让婆娘躲起来,但他们是人呢!』姜石一阵苦恼却又被后方追至的五六名黑衣人搞得分神。
『哇!他们来了!』阿紫惊叫,却遭姜石一句封住嘴巴:『紧紧的搂着我、不要再吵了!』说罢,就把阿紫揹在背上,以此护卫着她,正式与黑衣人过招。
『说!㑚到底是何门何派?为啥要攻上玄圣门?!!』姜石边问边以桃木剑斩杀两名敌人,鲜血喷洒到阿紫的一身素衣上,让她只懂盯着自己剧震的沾满血的双手,一时又害怕得捂着脸,搞得满脸血腥,情绪更加失控。
至于那帮黑衣人,则个个默不作声的继续展开攻势,一名手执锁镰的把刀锋一下拋出,打算一下砍断姜石的握剑的右臂,却被他早先洞悉,只往后伸出剑锋的把镰刀柄系着的锁链反缠着,接着一踩大气的作了个后空翻的跃至黑衣人的头顶之上,整个人倒吊于半空。阿紫见状,紧闭着眼的发出一声尖锐的足以贯穿耳膜的吶喊。
那个锁镰黑衣人随即一阵晕眩,接着就被姜石以阳神鸦之势一下结果,颈骨『喀啦』一声的碎裂。
『不可能!三弟这样就...』一名体态痴肥的黑衣人一见兄弟被杀,立即轻舟渡水的飞闪而至,使着软鞭应战。
姜石见他每鞭皆是软弱无力,给了自己大量出手的机会,于是阴笑一声的打算一剑直取咽喉。
『喂!慢着!』阿紫的一声呼喊使姜石清醒过来,只见到对方的软皮蛇圈中央其实藏着一大陷阱,倘若自己使出直刺,鞭首的钉刺立即插进自己的腕脉,手臂立即被废;但如果自己使出虚招,实则立时收剑的反手握柄,再以剑锋对对方下盘狠狠一击,以鞭子的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也绝对能率先勒紧自己的臂弯,把自己的动作给彻底封死。
『切!封死又如何?我会怕吗?』姜石衡量过后,觉得即便自己的右手会被对方封了一下,也能以内功一下把皮鞭震甩,继而反击,遂立即变招的使出瞄准下盘的一记倒刺,果然被对方以皮鞭勒紧臂弯。
『儂个猪头三!找死!』姜石正要运劲全身,筋肉澎湃的正要把软鞭弄断,却发觉自己的内力彷彿被对方吸个一乾二净,动作还受对方限制的无法自如。
『嘿嘿!你的内力归我了。』
『干啥了?!这招不是虞茴曾经出过的吗?』他回想起当天虞茴于汉中跟祈恩杰比武的画面,记得她如何清空内力以把对手的整个身躯吸扯过来。
『这种套路...是墨家剑派?!』他只觉自己的身躯被对方一下摔到地面,阿紫的脑袋亦即将碎成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