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于此情此景,最先作出反应的不是虞茴或者项庄,反正他们意识昏乱模糊,反而是刚才言行僭妄的辩才天。只见祂浑身散发出紫黑的重重瘴雾,让站在其身边的眾天兵呕吐大作,甚至将近窒息的大口喘气。
『嗯?发...发生啥事体了?!!』项籍一下大惊,只因连仓頡所召唤出的天火也是被团团黑雾所污染,散裂成没灭于乌天的赤丝毫毛。
太白一见,已经怕得捂着头颅,倒地的失声惊道:『你们这帮蠢蛋!当初想也不想就把这怪物留在天宫,现在祂犯下弥天大祸了,还要对祂诸多同情,终于惹出无穷祸患了!』似乎在埋怨着执意把辩才天带回中原的上清等人。
果然见辩才天额间的一道裂缝忽地撕裂开,长出一颗满佈血丝的赤眼,似吐着吃人的火舌。
至于祂的背上则仿似泥海翻腾的长出了两根『筋肉』(并非完全的手臂),让太白看起来只觉得其跟父亲湿婆越长越像。
接着祂一声巨吼的震撼天宫,几名跟祂站得最近的天兵被活活震断浑身经脉而亡。
『混帐东西!』赤脚大仙心里大骂,只因祂发觉刚才还无神地四处张望的辩才天霍地以瞪成血球的双眸直厉着自己,然后从嘴巴里伸出乾柴青紫的蛙舌,咧嘴暴笑的往自己飞扑过来,一边伸出利爪的袭向自己的大肚皮,性命悬于一线。
谁知一条满佈皱纹的老臂忽从右方闪出的一下擒着辩才天的魔爪,让祂吃一惊的嘟圆嘴皮,只呆呆的看着太白使出一套精妙无比的锁喉拳把自己的爪击全数破解之馀更把自己逼进困境穷巷。可是祂仍不服输,忽地双臂伸出,紧紧地搂着太白飢瘦的细腰,以力借力的反牵动其一举一动,把祂的身躯往四面八方的好几根大石柱挥撞过去,把其统统打碎外还使得太白脊椎骨折,半身瘫痪的跪坐在地。
失控的辩才天自然不会放过此绝佳良机,一下子用力的以五指把太白的脸皮捏成一团,听祂『呃!』的闷哼一声后更打算再用力把对方的五官抓成血花飞舞,虽不致命,却可让这碍事的老不死自此失明,痛苦下半生。
可是太白立即反应过来,并且洞悉了辩才天的全盘计划,一记交叉双拳的从下往上猛摆,鞭捶的把辩才天的右臂及至整副壮躯推飞数丈远,接着趁机高举左手的打算一下弹指,释放出太阳闪焰,把辩才天的三颗魔眼一举照瞎。
『咋个了?祂真的要杀死大块头的挚友吗?祂好歹也是天宫眾神的一份子,因着你们的暴行才突然发疯,也该死吗?!!』半梦半醒的虞茴心里抱怨,可惜有心无力的无法出手帮忙,应该说即使出手帮忙亦有可能被辩才天撕成血块模糊。
相反,赤脚大仙和刚被瘴气所感染而只得打坐调息的仓頡则同时想:『以太白星君的实力,就算要把这帮渣滓一次过杀光,也是轻而易举!去死吧!』
下一刻,就在眾神均即时闭眼俯地的一剎那,闪焰爆发的仿似刃光乍露,寒气直刺入眾神包括虞茴等人的心扉,更把辩才天刚好往上看的额目烧得焦烂,却丝毫不影响祂接下而来的一步,只见祂仿似狂澜的瞬间驾临,伸出霍地从背冒出两根硕臂把太白的左臂与喉咙一下捏紧,『喀啦』一声的折断臂骨,『轰隆』的一声把太白的头颅撞向云地面,然后痛击接肿而来的忽然口冒青烟。
『妈的!妈的!妈的!祂想把整个天宫夷为平地吗?!』太白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一幕让祂噩梦数万年之久的画面,眼巴巴看着辩才天大口吸气,把浓稠的瘴气集中于口腔,形成一个暗红的火光球,耀眼程度比起闪焰还高上几百几万倍,若非太白身为眾星之首,必先被这邪光闪成瞎子,可是祂接下来不仅会瞎,还会落得死无全尸,与天宫眾同事化作飞灰消逝的下场。
『爹...爹!阿辩...不、咳咳!!』项籍亦开始受邪气袭体而咳血昏厥。
眼见辩才天口中的光球越积越大,将近压近太白的肌肤,眾神皆已心中默哀,同时为自己的性命安全作出恳切的祈求(对着不知道什么神明,反正祂们自己已经是神了)
『也罢了!我这副衰败的残躯,也早该于之前的战乱中消除乾净。可以多活一阵子,已经要感恩了。』太白深呼一口气,闭眼的回想起自己跟六合、勾陈以及下落还未明的直符等子女(除了白虎和玄舞)之间的段段回忆,又想:『直符,爹从来没有好好的待过你,对不住!六合,爹没有用心栽培你,对不住!』祂对子女们逐一抱歉,过了良久,却仍未感受到辩才天的黑焰杀至,好生奇怪,一睁眼之下,竟然见璀璨如琉璃的彩光从西天直贯而至,把项籍一行人等与辩才天包融于一片金海之中,让他们沉醉其中,让辩才天稍为恢復了一点人性,本来糊烂如炭焦的额目亦瞬间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