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凉意飘逸,却毫不为踱步于街上的虞茴带来不适。
今天她一身与苍天相映的女装青衣,系着宝珠金釵的一头乌发如墨泉直泻而下,芳香不住溢进途人的鼻腔,不论男女老少均被眼前这位绝艷的美人诱着心头,双眸滚大得将要掉出。
她来到相好项籍的故乡-下相城中的一处闹市,只望见远处矗立着一块残旧褪色且佈满蛛网的木牌,写着『下相渔港』四个大字。
『呵呵!这里的海味渔获肯定比大秦...汉国境内的好吃十倍万倍!(反正大秦境内没有海)』
她走进街市,却见到项庄和电母也在前头购物。从电母的口型,内功卓绝的虞茴看出祂正以『小光头』来称呼项庄,却反而惹来他尷尬的摸头大笑,然后又见祂依偎在项庄的肩上,却不慎弄疼了他仍在康復中的左臂,随即以剔透如玉的嘴唇轻吻他作安抚。
『切!楞个噁心的行为我才做不到。可是大块头...』她霍地想起项籍平日对自己做出的种种轻浮之举,浑身一僵,却出奇的没有像初初认识他时所抱有的一份厌恶。
『怎么了?快要上山了,想我吗?』
项籍的一声耳语让她从头到脚疙瘩起来,接着便回头看着他一副甚不正经的笑脸,还凸圆嘴唇的似乎想要吻过来,却被她一掌挡着,只不屑的道:『咋个了?明明说好这几天我要清心寡欲,准备好上山闭关修行好几天,你还要这样胡来吗?』
项籍只鼓掌的笑了几声道:『闭啥关?修啥行呢?不也是为了让儂功力大进,方便日后能接更多难比登天,斩妖除魔的工作吗?』
『对呀。』
『那...倒不如...嘿嘿!!』他忽然伸出双臂搂着虞茴的纤腰,又是耳语一句:『今晚,我大可以陪儂在房里好好地修行一番呢!』一番放荡邪淫的妄语让虞茴一拳就殴在他的肚皮上,使他『喔喔!』的闷哼几声,却露出一副得劲儿的摸样。
『再胡说,我今晚就走,让你明早不可以吃我煮的早饭!』
『唉唷!别气别气。儂可知道,自从明晚儂上了山以后,我们就得吃些餵狗也不吃的破菜烂菜,等到天荒地老以后才可以再吃儂的人间美味。』
『啥子意思?就是说桃姐和小嬋她们煮的菜不好吃吗?还有,我也只是外出半年九个月左右,有好久呢?』她装起发火的摸样,双手叉腰问道。
『我有一个妙计,可以让儂早一点赚够钱替姐姐们赎身。』
『蛤?』
『只要我给儂多一点私房钱旁身,不就得了吗?』
虞茴一听,『哇!』的一声惊道:『说啥子废话?!你之前不是已经给了好几万鎰黄金遣散那帮宫女太监,让他们一辈子生活无忧吗?再给我的话国库空虚,对不住百姓呢!』
『我对儂怎么好,儂居然...』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懂吗?城中百姓个个贫苦度日,你和臭光头就在宫殿里酒池肉林,每天肥鸡肉蟹的,咋可以楞个不仁不义?!』
『...』
『这个问题,你自己好好想一下,我还要去买菜!』说罢,她擦擦鼻头的转身就走,丝毫不给予项籍解释的机会。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虞茴于街市内逛了好几刻鐘,却仍想不到有什么菜适合用来入饌,不是前几天吃过就是不够新鲜,又或者是些她不懂煮的。正当她烦恼得不住抓头时,忽听远处传来一阵如雷贯耳的掌声和欢呼,让她好奇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只见一个大戏棚正有几位歌手謳吟着阳春古曲,字词文雅古典,内容描写着春雪美景下,一帮诗人想家国、念情人,尽是些让虞茴和一帮流氓地痞毛骨悚然的肉麻曲词。
过了不久,居然有一帮看似对头人的歌手在另一边的戏棚上唱着『下里巴人』,反倒让他们听得明白,亦觉得诗歌内容正好反映着平民百姓的生活状况或艰苦,相比什么家国情怀更能引起人的共鸣,尤其是本来就在巴蜀地区一带成长的虞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