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冷的儂就盖个被子吧!』他把一块毛毯扔到虞茴身上,两人的打闹使得车夫大哥分神,就骂:『嫑吵!我咋个驾车?』
他们就稍为放低声量继续聊,虞茴道:『当时在那混蛋的家里,我们还跟一帮叫维摩眾的头陀打起来,项籍兄弟俩亦从他们身上窥探出不少西域武术的奥妙之处呢。』
『维摩?』姜石奇道。
『都是身毒语的翻译,不用奇怪,据说是一个乐善好施的在家信士,虽然未曾出家修行却积极救济穷人,很受西域人士的崇拜。』她解释道。
『呵呵!有机会的话,真的想跟那位诸侯上将军讨教讨教!』他自言言自语的道,虞茴却听不见,只因她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四处传来野狗吠声之上,让她知道他们已经进入蜀境。
蜀地天气潮湿闷热,鲜有晴天,因此当地的狗隻对于猛烈的太阳或者明月特别敏感,一旦见之必然乱吠一通。
那个车夫似乎也知道这个事实,忽然开口道:『那么,老朽再驶多十里路左右就不送了,两位就请自便。』
『啥子意思?我们都还没得进入那个婢女居住的村落,咋个下车?』虞茴不满道。
『哼!难道两位莫得听过这里的闹鬼传闻吗?不!不是传闻,应该说是老朽的亲身经歷才对。』他语气忽然严肃,接着道:『不记得多少年前,老朽也是住在那个村头里,有一次跟几个猪朋狗友上山捉蚱蜢,后来更为了试胆而留在山上过夜。那晚我辗转反侧,朦朦胧胧之间居然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救命!好热!救我!』这三句话,我睁开眼一看,就见到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竟长出了一块人脸,还不住地突出来,彷彿有事想求我们一般。到那个时候我才想起,那晚我们睡觉之前曾见到一家几口,衣衫襤褸的在林间跑过,还未等我们上前问过究竟就消失不见,我们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衣衫襤褸?逃跑的一家人?那不就是符合了儂之前讲过,那个关于『一家人』坐船的鬼故事吗?』姜石问虞茴道。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就是我故事里的坐船鬼?』她问。
『你们不用再猜了,总之那里经常闹鬼,害得我跟家人很快就搬走了,以后也不想再回去。你们要送死是你们的事,可不要连累老朽!』说罢,他就停下马车,让马匹吃吃青草,喝口水,休息一会儿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