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牛望月所锻炼的是呼吸和睡觉的法门,当然不可以不练,但拔刀术呢,你就先放下几天。』说罢,他就到屋里拿出一把九尺长的大刀,递给虞茴让她差点因重量而接不住,但徐先生却没有任何不满,反而笑道:『你的力气蛮不错的!要是一般人,可能接也接不住。』
虞茴仔细看了看大刀,奇道:『你要我用这把大刀来练拔刀术吗?』
只见他摇头道:『拔刀术讲求的是速度要够快,趁着敌人毫无准备下把他一刀毙命。但刚才从你的练习过程可见,你的臂力还略为不够强,起码要增强三倍才行。』
『所以,你想针对我的弱点去训练我?』虞茴猜出他的意图,然后就听他淡淡了说了句:『引棬而牛恣所以之,既然你是一头蛮牛,我也只能随机应变,把训练的先后次序调换一下。』
『哦?』
『一般人吶,总是会从轻兵器学起,然后我再逐渐增加兵器的重量。只因我想让他们先把基础打好,学好拔刀的技巧,把轻刀法练至一定火候。但似乎对你来说,力气越大,技巧才会随之而提升。这也许,就是属于你自己的个人武学之道,世间上无人能仿。』
听他这样说,虞茴也只好尝试跟着做。
接下来的几天,她也按着徐先生所教的在雪阵上挥舞大刀。
大刀术的招式不多,技巧不高,但由于体积庞大,所以无论招式如何破绽百出,都彷彿可以击中任何目标一般。
虞茴只想:『这些招数简直就是穷奇门武学要诀和快刀术的糅合,集两家之大成!』
一旁,徐先生不断念着大刀术的口诀和窍门:『刀挑肋旁、横砍胸腔、收!再刺喉咙...若然落空,随即回防、双腿一跃、气运刀尖、砍左!右!刺股、下阴!』只觉刀影遍布四周,攻防合一,不容敌人有一分侵犯的机会。
『速度还未够快,再练!』徐先生命令道。
又过了好几个时辰,她开始习惯了大刀的重量,纵然挥舞时的速度及不上寒玉剑,但亦比初初习得时快了好几倍,同时连增至两尺厚的一大块积雪都能一刀砍得粉碎,威力无比。
如是者,她早上练大刀,中午吃豆粥,晚上练犀牛望月,身体状况愈好,一直过了三天。
这天,徐先生终于安心让她练习拔刀术,还教她:『拔刀时,记住我教你的运气方法,以及挥舞大刀的气劲,把眼前的三棵树一下震断!』她照做,又是一声刺耳的尖鸣,就见两颗大树徐徐断掉,但剩下的一棵只是猛烈摇晃了一会儿。
『妈的!』她气得用力踩地,握紧寒玉剑的剑柄,但见徐先生鼓掌讚赏,道:『大有进步!相信等一下吃完中午饭后,表现更好。』
果然吃过豆粥后,身体饱足,午睡过后,体力充沛,臂力提升至极限。
夕阳西斜,无际的树海于地上印下斑斑的影跡。
轻抚刀柄,气劲沿刀锋扇形而出,刀影如针,把三棵大树缝纫起来。
但见它们都没有倒下,使得夏嬋一阵担忧,却见徐先生哈哈的笑着。她再仔细看,原来虞茴刚好把三棵树干中间约两寸的一小段整整削去,上半截的大树就刚刚好往下嵌,使得外人根本看不出其有被斩断的痕跡。
『恭喜虞姑娘习得神功!老朽佩服不已!』徐先生举起拇指大讚道。
『哦?』
『能把我所创的这套拔刀法练至这个地步,我自问也未必能做到,果真是青出于蓝呢。』徐先生说出了一番让在场的弟子和夏嬋均讶异万分的话。
徐先生对夏嬋打了个眼色,她就为虞茴再次号脉,然后喜上眉梢的点着头,又对虞茴做起手语。
她一见,就对徐先生道:『小嬋说我的脉象恢復平稳,将不会有毒发之虞了。』
徐先生就对弟子吩咐了几声,然后对虞茴道:『太好了!那么现在,我可以安心让你吃顿好的!』
过了不久,就有数名弟子端来几碟小菜和一壶酒,徐先生一见,就不满道:『说了多少遍!虞姑娘不喝酒的。』但她却挥挥手,对被骂的弟子们道:『留下就行了,我要!』
『哦?』徐先生和夏嬋都为之出奇,只听她道:『大块头中毒比我深,而且这几天都没有小嬋你为他推拿,肯定不好受,我就拿去给他当是奖励吧。』
徐先生却道:『但我也不清楚他的修行完成了没有哦。』
『咋会未完?他身为一军之帅,武功会差得过我这一介民女吗?』说罢,她就开始吃饭,饿鬼投胎似的吞嚥着鲜鱼肥肉。吃完了,就拿着酒走往下山的阶梯,途径湖泊和香木屋,来到演武场,却万万没想到接下来的画面是如此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