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熏天,虞茴这时正在念着符文,并以犬神的净化之火把囚禁野鬼的金身烧毁。她早已让春桃先行离开,而夏嬋则留下来护卫她左右。
过了两个时辰左右,法事也大致完成,她擦一擦额头上的汗,喃喃的道:『呼!所谓的做法事原来楞个耗神!』
夏嬋扶起她,打算带她离开秘道。一隻野鬼带领她们走了大约一刻鐘的路,就以到达了室外,只要穿过前院,那出路就在望了。
谁知当他们仨刚踏出大门,就看见捲发大汉搀扶着邓松准备逃走。虞茴一惊,只想难道项籍拖不住他们,或者已经遭遇什么不测?
原来刚才邓松见独眼鬼被项籍所制,而阿弥星更死在项庄的棍下,就打算让捲发大汉带自己逃走。
但项籍怎会给他机会,就让章邯所率领的死士们牵制着在场的所有游魂野鬼,自己突围追击。那捲发大汉赤手空拳的,居然跟手持双刃的项籍比武起来。项籍先以双剑砍向大汉的腰间,正想把他一击解决,但身材高大的他居然一个转身就已闪开这一击,可见其身法之高明。
他接着开始反击,以一双肉掌对战项籍。奇怪的是,他居然毫不落后给力大无穷的项籍,让其只想:『这傢伙是怪物吗?』
项籍见他的攻击如此凌厉,就使出怪步,企图以技巧取胜,只是且战且退的,一直以安全为上,引诱对手露出破绽才乘机反击。
那时大汉见项籍的攻击距离比自己长,同时又不断退缩的,似乎想引自己堕入陷阱,他想自己已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这样吃亏的终究是自己,于是他把心一横,深入虎穴的主动出手,纵身跃入项籍的攻击范围,让他得意的想:『这笨蛋果然中计!』就集中全身的力气直拿大汉的头部要害。但正当巨闕快要让大汉身首异处时,他居然侧身的勉强闪过,进到项籍的剑围以内,就随即行云流水的出拳反击。
项籍只想:『他这是拿自己的性命来赌?』他顿悟自己才是中计的一方,可惜刀刃在外,双拳已至,狠狠打在他的胸膛让他胸骨断裂,内伤甚重。
『不行!不可再纠缠下去!』他自知已经输了,正想退避时却见大汉霍地伸出右手的食、中二指,一下点在自己的小腹。劲力一发,项籍就失去意识,浑身乏力的往后跌在地上,脸色忽然由红转紫,犹如中毒。
躲在一旁的邓松心里大喜,以为大敌已除,就马上让大汉带自己逃离大厅。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直衝耳膜的怒吼,只见独眼鬼被数名魁梧的死士爬到身上,不住的被利刀利剑所伤,一阵昏厥而倒地,不偏不倚的压往邓松的下半身,使得他双腿变形,猛冒鲜血。
捲发大汉一见,即以无比的怪力抬起压在主人身上的鬼手,背着他逃亡,谁知刚出到大门,就被虞茴碰个正着。
只剩半条人命的邓松苦笑道:『...枉老夫还以为他们能把事情办妥!咳咳咳...』他所指的自然是那群围攻虞茴的西域奴僕。
虞茴嚣张的道:『哼!老不死,你也好事多为了!你姑奶奶我今天就把这座『猛鬼山庄』夷为平地!』
『嘻嘻...老夫都已经半隻脚踏进棺材了,死在你手上也无甚么所谓!可是你那个项将军呢...!!』
虞茴一听,心头一寒,就问:『你们对他干啥子了?』
『他...咳咳...身中剧毒,没救了!!』
『啥子中毒?你快给解药!!!』过了那么多时日,虞茴也早已把项籍当作自己人,一听到他有性命之虞,也无法不担心起来。
『哼!那是西域曼陀罗花的剧毒,世上无药可解!!』原来这个捲发大汉平日锻炼掌力时,都把少量这种曼陀罗花的种子加入铁砂里,久而久之掌力就带有微量毒性,且日益增强,但其身体早已习惯,因此对修炼之人毫无影响。加上刚才他把剧毒注入项籍体内时,又封住了他的穴道,让其无法运功排毒。
『臭老头!!!!』虞茴握紧拳,指头的关节喀喇作响。捲发大汉却只是冷笑了一声,就飞快的跑出了大门。
虞茴用下巴比一比小鬼道:『小嬋!你让它带你去找大块头,我去追!』她正想追出去,但被夏嬋抓住手臂,只见她从怀里掏出铁丝手套递给虞茴。她一接过,就知道夏嬋的意思,对她说了句『多谢!』就紧追在二人身后。
他们于丛林间穿梭,跑了都不知道多久,虞茴的腿力开始不递,就决定速战速决,运气出掌。
只听『砰砰』的数声,就有即刻树枝被她隔空打断,使得大汉差点儿失足堕下,再来『砰砰』,就是数颗灌木被打得整棵碎裂,落叶飞散。
『哈哈!原来你的招那么少,步法又差,怎么打得赢?』大汉背上的邓松忽然回头,见虞茴那滑稽的身法,就嘲笑道。
『砰砰砰!!!』这次打在河上,水花如龙捲滔天。
『可恶!又不中!』虞茴越心急,命中率就越低,差点就跟丢了二人。她只觉自己被二人玩弄于鼓掌,但无奈又丝毫打不中对手。
邓松回头见她仍紧追着自己,就『切!』的一声,对捲发大汉说了句外语:『引她去怪石林!否则都不知道要避多久。』大汉点点头,就转向而逃。他们却懵然不知道那座石林已被虞茴弄得模样大变,再非那道他们昔日能来去自如的天然屏障。
『妈的!他们又去哪儿了?』虞茴跟了一段时间,觉得沿路非常熟悉,只道难道他们又想把自己引去怪石林,不由得兴奋地摩拳擦掌,暗喜道:『这次你们死定了!』过了不久,他们果然于怪石林的入口停下脚步,虞茴就大笑道:『哼!看你们咋个样子躲?』说罢,就再次出掌。
『糟了!』邓松的心脏如万马奔腾,却见大汉忽然放下了自己,急道:『埃克特蕾西!』就是『快跑』的意思,然后就以一双毒掌抗衡虞茴的太素五神掌。
若单论威力,太素五神掌自然高出几倍,但大汉的毒砂掌却能以内力隔空传毒,感染及削弱对手。可虞茴戴着手套,剧毒似乎无法伤她分毫,使得大汉处于下风,『淙!』的一声,他往后退了十数步,但虞茴却仍站在原地。
自她习得太素五神掌以来,掌力大增,即便是项籍,恐怕也未必能硬接她一击而毫发无损。
『可恶!威力还是不够!』躲在树后的邓松心里咕嚕着,想了想,记起虞茴不擅步法,就对大汉道:『别硬碰!跟刚才一样,智取!』虞茴当然听不懂。
大汉点点头,就翻了个筋斗,落在虞茴的身后,一下抓向她的脸庞。
她大吃一惊,正想出掌抵抗,却发现对方双爪齐发,除了脸,还拿向自己的腹部。她乍然想起夏嬋的一招擒拿手法,虽然自己没刻意练过,但生死攸关,只能一搏。
她忽然变招,双手擒着大汉的手腕,但他随即挣脱,双掌又出,打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