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籍仔细的看,只觉这座宅院的设计奇特,没有传统的斗拱,反而是个金色的大圆穹顶,让眾人看得出奇。而且远望其屋脊上亦没有镇宅的灵兽。再往下看,只见宅院的墙身都以白色为主色调,给人一种违和感。
『嗯!整座房子都是白色的,真让人看得噁心!』一名老兵喃喃道。项籍忽然回头对眾将士说:『我们就去问问这座房子的主人,请教一下如何离开这竹林。』说罢就拉拉韁绳,沿着斜坡而上。
士兵们见状,亦井井有条的紧跟在主帅身后,至于那名刚寻回的士兵则蹣跚的走回大队中间,忽听他大叫一声...
『啊!!!!』项籍也不禁回头看看他,只见他脚面上插着一支白色的尖刺,但尖刺的中间却有一截黑色,似乎不属于任何武器或人为陷阱。
同袍们正想上前把他扶过来再替他治疗,谁知草丛里忽然传出一阵直衝耳膜的犬吠声。
那伤兵自然地往后望,就见一隻浑身棕色披毛,耳朵圆圆,五官扭在一团的胖狗从草丛里跳出,一下就咬着他的腿,让他发出更大的惨叫声于竹林里回响。
『嚅嚅嚅!!!!』那胖狗的喉头发出叫人畏惧的低鸣声,又猛地想把伤兵的靴子扯出来,把他被尖刺插着的伤口撕裂。他只觉痛不欲生,男儿泪也不禁洒出。
突然『嘭』的一声,他的身躯被一股强烈的气流吹得失平衡,同时脚上的剧痛无故消散。他双手撑在地面,定睛一看,原来虞茴手上拿着排山符,一下推掌把那隻恶犬击毙。她的伤势未癒,内力全失下只能以排山符代替掌力出招。她马上上前扶起伤病,又吩咐他不要随便把尖刺拔出,然后让他坐下,慢慢替他疗伤。
『奇怪!这隻狗那么肥,毛发又整齐,怎么看也不像是野狗。』项庄奇道。『那狗是我的!』为他解答的,是身后的一把男性声音。声音的主人哈哈大笑,骑着黑马并带着随从的从另一旁的竹林里走出来。
眾人一望,只见一个古稀老人穿着一身怪衣裳,上身是紫色的连身窄袍,腰间以一条金腰带束着,其圆形的衣领是翻出来的。至于下半身,则是蓝色的长裤及皮靴。
再看他的十数个随从,都是穿着像类似的奇怪衣衫,让楚军眾人都议论纷纷。其实他们所穿的乃是胡人的服饰,跟中原人的阔袍大袖截然不同,穿着起来方便活动,战争时亦更有利于骑马。
至于虞茴平日常穿的短打褐衣,其实也是由胡服改良而成,适合劳动阶层的老百姓穿着,但亦因此让贵族们都不肯穿这种『没文化的流氓衣服』。
『原来那是您的猎犬,刚才我那位兄弟为了救人而鲁莽了,我们万分抱歉!』项籍向那人作揖请罪。
他仍是哈哈的笑,伸出右掌道:『都只是畜生而已,别放在心上!只可惜,我的镇庄之宝就只剩下一隻了。』他捋着长长的鬍鬚道。
『哦?阁下是这座大宅的主人?』
『没错,老夫正是这座曼桂山庄的主人,姓邓,单名一个松字,草字曼桂,未请教将军大名。』
『本将姓项名籍,单字羽。前几天带同一眾兄弟想要越过竹林回楚国,却迷了路,还望邓庄主为我们指引出路。』他道出了自己的姓名,眾人心想定会让这个邓庄主大吃一惊,马上恭敬有礼的招呼项籍,谁知他居然皱着眉头道:『我在此处隐居多年,请恕老夫孤陋寡闻,未听过将军的大名。不过既然诸位想要找出路去楚国,老夫当然乐意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