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广森竟然丝毫没有露出惧色,只是轻轻伸出枪刃,把施尽浑身内力,急速接近自己的四爷牵引着。四爷感得自己的手彷彿被一股无尽的吸力拉扯着,手中的剑已被对方的枪所黏着,施力越大,对方的吸力则越强。不久,那股黏力还蔓延至自己的手臂,纵然想松手逃脱也是不可能的。墨广森咧嘴一笑,然后逆时针的转动枪身,让四爷整个人失去平衡的跟随着枪刃往下坠,同时另一头的利刃往上一升,刺进了他手臂的天府穴。这天府穴是手太阴肺经的要穴,四爷的此穴被击中,肺部受损,倒飞坠地后,猛地咳血。
墨广森却原封不动的丝毫没有乘胜追击,主动进取之意。同时只笑道:『嘿嘿!老夫什么都没做过,什么招都没出过,乱挥几下而已,都已经打赢。』
『居然要我自讨苦吃,正好对应墨家非攻之论!』他只想既然对方非攻,那自己打算把其招式逐一试探破解是不可行的。遂立即集中精神,运气调息,又点自己的穴道以止血,心里暗想:『他初时以双剑作兵器,长度短,且以单手握柄,难以接招。但现在转了用枪,就可以使出刚才那反利用我出招的内力,继而要我自取灭亡的招式,这下可麻烦了!』四爷一时间无法想到破敌之法,又不想眾目睽睽下出动绝技,唯有重复地使用刚才的招,可那些招全都只能与短兵器抗衡,面对着墨广森的枪法,根本毫无用处。
眼见对方正要一枪刺向自己,四爷一时心急,仅仅挡下了攻势后竟然故意把身子滑倒在地,藉此使出了一招百越人的虎尾腿,把墨广森铲跌在在地上,但这招只是求生保命的伎俩,威力本就不高,又何以反败为胜?
墨广森向后翻了个筋斗便站起来,笑道:『哎呀呀!连武功都开始走样了。你本来不是使剑的吗?为何现在变了用腿功呢?看来是你那些烂剑法已经用尽了,如果再不使出真本事,那你就唯有把那招带进棺材了!』说罢便继续出击打算引对手出招,却忽然感到背后有一股阴气迫近,就立时转身以枪柄把一把九环刀给挡下来。定睛一看,偷袭的原来是张铁鹤,又听他大喝:『老四!!』
墨广森就知道他的意图,但他知道如果就此松开防御,必然让他的尖刀刺进自己的胸膛,若想使出蛮牛开山,又根本没有足够时间运功,就在陷入沉思的一瞬...
『插』的一声!
麻痺,晕眩
这是墨广森目前所感到的。
剑尖从后背插入,贯穿心脏并从左胸刺出,旁观者都知道,这伤势是无法治癒的。
『蠢材!!!!』赵天恒本想提斧出击,却被墨广森阻止。此刻他只能懊悔为何刚才真的听墨广森的一番蠢话。
大厅一片寂静,项籍、上官傲和一眾墨家剑派弟子。
墨广森看往自己一帮得意徒弟,见他们目瞪口呆的,有些则开始放声大哭,泪流满面,猛喊着师父。
再看看眼前的张铁鹤,他满是鲜血的一张黑脸,邪恶的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尖牙。一头完全不似人形的怪物。
他不甘心,不愿自己就此败在一头妖怪,以及一个靠偷袭取胜的贱人手中,他只想破口大骂一句...
『奸贼!』
『唔?!』四爷觉得不对劲。
『奸贼!!!!!!』
他怒吼,一边牵引张铁鹤的内力,把他拿着九环刀的右臂猛扯过来。如四爷所猜,张铁鹤本来是个左撇子,右手的力气不足,毫无抵抗能力,在墨广森的牵引下一刀砍中了姚四爷的左胸。但墨广森的力气已经耗尽,加上张铁鹤的右手本就不是惯用手,砍击威力减了不少,只是在姚四爷的表皮上留下一道血痕。
『你奶奶个熊!』他大骂已断气的墨广森,却被张铁鹤误会了。『我什么都没做过!』他连忙解释,但只见四爷正在冷笑,轻声道:『哼!想不到一个将死的人都那么麻烦。』
墨广森的一帮徒弟无一不想上前手刃仇人,无奈剧毒刚解,双腿的力气还未恢復,只能一爬一拐的逐步走近。
四爷一看,见那十馀个弟子个个报仇心切,但动作举止甚是滑稽,便心生歹念,决定要好好玩弄这帮小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