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忽然脏话横飞,姑娘都只想立即堵着双耳,除了虞茴。
她从小在山野农村长大,又来了梨花阁不久,因此对于粗言秽语不太反感。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已惊愕得无法动弹。
人们从刚才尖鸣声传来的方向望,发现那破坏气氛的混蛋竟是虞茴。
『臭婊子!就是儂吗?明明不懂就别学人家吹笛嘛!』
『对,连音都吹不准,小心老朽割了儂那他妈的舌头。』醉酒老兵喃喃自语道。
项籍却一言不发,只是站了起来,缓缓往舞台走过去。虞茴首次感觉到频临死亡的恐惧。在这种年头,得罪军人可比杀人放火更该死。
项籍越走近,虞茴的头就越垂低,像将要被牵进屠房的家畜。
硕大的身躯把虞茴吞进暗冷的阴影。她闭上双眼,双手握紧笛子,使上面沾满冷汗。
『抓得那么紧干啥呢?』项籍的声音刺进虞茴的神经。双手一松,竟让笛子掉到地上。
只见项籍拿起笛子,仔细看了几下,笑了笑道:『都旧了!』从胸怀里掏出一根玉笛,递到虞茴手中。
虞茴察看,发现笛身翠绿如竹,触感细滑。一摸之下,竟有股温热传遍身躯,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暖玉?
『你还看,拿去用吧!』项籍把玉笛握紧在虞茴手心。
温暖!
却不是来自玉笛本身,又不似来自项籍的肉掌。
原来,是体内扩张的血脉。
『至于这支,我就拿回去吧,反正看起来也蛮像古董的!你啊,都算是有眼光咯。』
他到底是在取笑我还是在讚我?
虞茴没有想太多,却也跟着笑了一下,然后坐下继续表演。
坐在一旁的一名少年见到他们俩,只觉自己从未遇过那么有趣的人,不禁看得入神。
『誒,姜石!人家的事儂还管那么多?』师兄拍了一下姜石的头顶道。
『怎样了?我只是担心她又要被嫖客欺负而已。』
『依我说儂是怕她又要劳烦儂出手是吧?以儂的个性,会担心人家的安危?』
『您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虫...』
『总之我告诉儂,如果今晚我们都写不完这些,明天就做不了法事!』师兄指着一大叠羊皮製的符咒,以及他们今早大量购买的硃砂。
姜石心里骂了句脏话,便拿起笔点了一点硃砂,开始画符。